江离海说着就要招呼两个在旁边伺候的十等弟子来带包仲关下去,谁知道忽然传出了姬炫耳的声音:“掌门师尊,还请您等一等。”
江离海听姬炫耳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友善,虽然他一直以来说话的语气都是这样,并不会让人觉得十分热情。他脸上温和地笑了笑,问炫耳道:“炫耳,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姬炫耳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令狐并不是什么妖什么怪,也并没有犯什么欺师灭祖的大罪,那么邱师妹对令狐私自动用残忍的惩罚,是不是也该让邱师妹对令狐有个交代,才能让人心安定,堵住悠悠之口,否则传扬出去,外人岂不是会说我们无极宫的弟子都是仗势欺人,滥用私刑的人?对于这样毫无同门之谊的人,就该把她也关到石室里去,让她也试一试这阵法的滋味,才知道她到底对同门做了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包仲关就气得牙齿打颤,大声说道:“姬炫耳,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江离海也有些为难地看看姬炫耳,又看看包仲关,再看看天机,最后又看看丁白文,当他满眼期待地看着丁白文的时候,就希望肚子里墨水最多的丁白文能给他出个主意。
丁白文被江离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阵,心中有些同情起掌门师哥来,坐在那个位置上,整日里要操心多少事,现在好了,这种看上去就像深宫大院里的宅斗戏码一般的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也要来烦扰他了,所以说他从来都对掌门的位置毫无期许,倒也落得一身轻松。
丁白文咳嗽了一声,作为这场戏码里唯一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师尊,他终于要开口说话了。
“这件事,邱丝萝做得的确不对,对待同门,尚无定罪,怎么就能用残忍的刑法?”
他话还没有说完,包仲关就插话道:“丁师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白文接着说道:“包师弟,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再有异议也不迟。但事已至此,令狐这细雨银针的罪也受了,就算把邱丝萝也关到石室里去尝试一下这阵法的滋味,对令狐又能有什么补偿呢?对待敌人,我们当然要以牙还牙,可是炫耳啊,你也说了,对待同门,要讲同门之谊,因此,这件事,还希望令狐,你能有宽广的胸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邱丝萝抄一百遍无极宫宫规作为惩罚吧,令狐,你看如何?”
丁白文说完话,就微笑着看着令狐文,好像要用笑容迷倒令狐文,让她无论如何不要再说出一个“不”字来似的,江离海也在旁边频频点头。
文逸仙听了丁白文的话,认真地想了想,如果炫耳师哥坚持要严惩邱丝萝,替她讨回一个公道,恐怕会把包师尊的罪个彻底,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包师尊这样心胸的人也跟小人差不多了,何况想想那无极宫的宫规,整整一大本好几百页,一遍抄下来手都得断了,别说一百遍了,估计抄上半年都抄不完,这口气也算出了。
于是,文逸仙点点头,说道:“丁师尊说的是,弟子听从师尊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