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仙拿着乌古藤草在树林子里飞奔,她的狐狸腿虽然不能飞,但跑起来还是健步如飞,刚出了树林子,天上就下起了瓢波大雨,将她浑身都淋了个透。
眼看着能看见茅屋了,却因为跑得太快,踢到了脚下的石头,摔了狗啃泥,拿在手里的乌古藤也摔了出去。
她将草捡起来,也不嫌脏,就往自己怀里揣了,心想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草,可不能就这么摔没了。
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开始往茅屋山坳下的茅屋跑去。
雷电交加,大雨如注。山坳下的破败茅屋内,姬炫耳和桑艾在屋子中央的火堆旁坐着,火堆上三只鱼已经烤得外焦里嫩,在哔哔地冒着油烟。
姬炫耳对桑艾说道:“桑艾姑娘,你如果饿了,就先吃吧。”
桑艾摇摇头道:“我们再等等文姐姐吧。”
姬炫耳皱眉道:“你先吃,我出去找找她,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了。”说着拿了剑就要站起来。
桑艾拉着姬炫耳的袖子道:“公子,文姐姐她玩够了会回来的,而且外面快要下雨了,她怕淋雨自然也就回来了,你这样跑出去找她,等下她回来了,见你去找她了久久不回来,也出去寻你,你们这互相找来找去的,岂不是白费力气?不如就吃条鱼,等着吧。”她说着便取了一条鱼,送到了姬炫耳面前。
姬炫耳听了,觉得桑艾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点点头,接了鱼。
没有想到文逸仙此刻已经到了屋子外面,桑艾的话真好被她听到了,心中感叹道:“大羽的话说得果然没错,不仅不对姬炫耳说实话,还不让姬炫耳去寻她,如果刚刚不是那个蓝衣公子救了她,桑艾这样拦着姬炫耳去找她,她恐怕就真的实在那荒郊野外了。”
她冲进屋子内,莫邪剑已经出鞘,直抵在桑艾的脖子前,冷冷的道:“桑艾,没想到你看起来柔弱,心里却如此歹毒,我这么也算救了你一命,没想到你却如此报答?”
桑艾吓的发抖,惊道:“文姐姐,桑艾一点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姬炫耳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妖的气息,文逸仙是半人半妖,虽然也带着妖气,但不会这么强烈,她刚刚显然是去见什么妖怪了,而且还是一只男妖,他心中便有气,他在茅屋内担心了这许久,她原来却是去见一只男妖了,久久不回来,也不知道她和那男妖到底是什么关系,没想到一回来就拿剑指着桑艾,心中便有气道:“你出去了这么久?做什么去了?”
文逸仙冷冷地瞪着桑艾道:“这话你应该问她。”
桑艾便哭道:“我回来的时候,文姐姐是跟我说要在林子里玩会儿,找点果子吃来着。”
文逸仙气道:“桑艾,你说谎能不能不要装得这么无辜?”
只听得“叮当”一声,文逸仙的剑就被干将剑弹开了去,姬炫耳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有话好好说,何必要拿剑指着桑艾的脖子?”
文逸仙气呼呼地从话里将乌古藤掏了出来,摔给姬炫耳道:“好好好,我拿剑指着你的小娇妻,是我不对!你的草,给你!”说完,就冲出了茅屋,也管是那个方向,只飞奔了起来。
天下的男人果然都一样,一见了喜欢的女人都会失去自己的理智!她真傻,他跟那个桑艾现在根本就是一伙的,能给他讲什么道理!气死了,亏她还好心为他找了乌古藤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狗咬吕洞宾的事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父亲和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大雨倾盆,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世为何如此悲凉,从小没有爹娘在身边,后来遇到疼爱自己的养父母,也被仇人杀害了,再后来遇到公子,可是公子也走了三年了,自己从始至终都好像只有一个人,一个人面对命运,一个人承受这些委屈。
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湿答答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在黑夜里奔得越来越快。
破茅屋里,姬炫耳将他怀里的那株草拿起来一看,神色一滞。
这时候,刚刚睡醒的大羽伸了个懒腰,道:“刚刚有人吵架了吗?咦,这不是对筋骨扭伤有奇效的乌古藤么?谁把这草?”
姬炫耳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草,有一种黑白斑的剧毒之蛇最喜欢成堆地围在这草的周围,而且专门咬那些拔草的人,他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蛇咬?自己刚刚看来是错怪她了。
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姑娘家跑出去,能去哪里呢?
他取了茅屋里猎户留下的蓑衣斗笠,对桑艾道:“桑艾姑娘,我得出去把文姑娘找回来,请你在这茅屋内等着我,务必不要走开,我天亮前一定回来。”
桑艾心中一沉,本以为文逸仙会就此死在荒郊野外,没想到她竟然活着回来了,还用一株乌古藤牵动了公子的心,不如跟着公子,假意去寻她,等找到了,再想其它办法。
她取了茅屋里剩下的另一套蓑衣和斗笠,对姬炫耳道:“公子,我也不知道她是去给你找草药去了,以为真的像她说的,是要在林子里再玩一会儿,所以才让你误会了文姐姐,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找她,跟她把误会解除了吧。”
姬炫耳想了想,留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深山之中也确实不妥,她既然这样说,还是让她跟自己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大羽听了他们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惊呼道:“什么?炫耳,你把我的小仙儿给气走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