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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去武英殿——”祝烽迟疑了一下,改口道:“朕要回武英殿休息。”
“……”
叶诤也迟疑了一下。
“皇上,司女官,是不是还在武英殿。”
祝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他这么说,站了一下,然后道:“她那个样子,朕也不能把她踢出去。”
“……”
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而叶诤站在原地,脸上却还有些犹豫的表情。
显然,祝烽是为了回去看她,可是她身为尚宝女官,一直住在皇帝的寝宫里,也有点不妥。
不过这件事——
算了,过等两天再说吧。
他这样想着,也转身离开了华盖殿。
走下长长的台阶,一抬头,就看见鹤衣站在前方,清俊的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在冬日里,仿佛冰上的暖阳一般,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可叶诤一见到他,却有些没好气。
他走过去道:“你又来看什么热闹?”
鹤衣淡淡的笑道:“听说,皇上今天已经将牢中的宫女们都释放了出来。”
“是啊。”
“看来,这个亏,皇上也算没白吃。”
叶诤无声的叹了口气。
之前他来找鹤衣帮忙,就听见他这么说,皇帝必须要吃一次亏,让他知道,这样的滥杀,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不但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那种痛,是会反噬的。
当然,事实上,就如此了。
昨天晚上,他抱着司南烟离开大牢,那张苍白的脸,好像受尽酷刑,流血不止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这把刀,在祝烽的心上,算是扎得够深了。
鹤衣又道:“司女官现在如何?”
叶诤道:“你也知道问她?若不是昨天,皇上真的闯进大牢,她可能就被人杀了!”
“什么人?”
“你说,会是什么人?”
叶诤的面色阴沉,道:“皇上闯进去,已经是三更半夜,照理说,那些狱卒也都该休息了。可他们竟然把司南烟绑在刑架上,差一点将她五马分尸。”
“……”
“而今天早上,那些动手的人,全都自杀了。”
“……”
鹤衣沉默了一会儿,道:“看来,后宫有些人的手,伸得够长了。”
叶诤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上前一步,凑到鹤衣的耳边,轻声道:“你说,这一次的厌胜之术,会是她搞的鬼吗?”
“……”
鹤衣想了想,道:“可能性不大。”
“……”
“她做这件事,没有任何好处——吴家的人,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叶诤想了想,道:“也是。”
当初,吴菀嫁给还是燕王的祝烽,是在他起事前不久。
原本,作为河南布政使司布政使的吴应求,应该是抵抗祝烽的一道关键的屏障,但因为这一次联姻,祝烽的大军离开北平往南打,要过河南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
也正因为如此,祝烽一登基,吴菀就被册封为了康妃。
吴应求,被封为成国公。
吴家的人,也得到了重用。
若说这是一笔生意,那绝对是一本万利。
既然不是她,叶诤也算是松了口气,毕竟祝烽让他查厌胜之术的案子,若真的涉及到吴菀,吴家,他可就麻烦了。
但,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