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淮和叶良都将目光落在徐叔脸上。

徐叔面色平静镇定,心里已经如开锅沸水。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吉祥跟他说啥重要的事了?他自觉办事周到,不会出纰漏啊!

徐叔额头隐隐冒汗了。

吉祥不忍心徐叔受煎熬,解释道:“给老仵作烧纸的时候,不是发现一个肚兜吗?我想把这件事弄明白了,这需要长时间的走访打听。另外,我还打算给老仵作立个墓碑……”

徐叔长长嘘口气。

“吉祥啊,你给老仵作立碑这事是好事。但是,立碑有时间讲究的,一般是在清明节或者周年祭日的时候,这个不能着急的。”徐叔语重心长,跟对自己孩子似的,“至于肚兜的事,更不能着急了。老仵作都没了,追究这个肚兜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依我看没什么意义。不过,如果你特别想帮老仵作,想把肚兜的事弄明白,凭你一己之力要费很多时间。不如,咱们大家共同努力……”徐叔看向叶景淮。

吉祥明白,叶景淮那十多个随从多数是暗卫,那些人神通广大,能打听各方消息,相当于眼线。

可她实在不愿意跟叶景淮有过多的牵扯。

“徐叔,不用麻烦你们了,你们都挺忙的。我这事也不是很急的……”吉祥想各种说辞欲摆脱跟叶景淮回天马山,“另外,我手头还有几个病患,都是慢性病,需要慢慢调理的,我必须隔几天回访一次……”

“既然你对病患如此负责,那你应该还记得天马山慈安寺里还有你的病患吧?”叶景淮凉凉的声音敲响了吉祥的耳膜。

你奶奶腿儿的,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怎么会忘记呢?”吉祥一副我一直把她们挂在心上的样子,笃定回道:“山上几位贵人的安康,草民时刻挂在心间。依草民诊断,几位贵人的身体都是无大碍的。”

先前,吉祥与徐叔交流,叶景淮一直没言语,见徐叔那么带有诚意的邀请,吉祥还推三阻四的,他脾气又压不住了,“你果真将她们视为你的病患么?你只去山上一次,后来连复诊都没有,你确定你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还是你有意敷衍了事?”

吉祥脑瓜子突突疼,她快被这混蛋气晕了。她就不明白了,叶景淮怎么就盯上她不放了?

是,你叶景淮是王爷,有权有势,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你也不能强迫人家呀?你难道看不出来人家不愿意跟你去吗?你这样跟绑架有什么区别?

吉祥瞪着眼睛盯着叶景淮,跟被惹炸毛的小兽似的,眼珠水汪汪的亮,很愤怒地瞪着他。

叶景淮呢,也执拗上了,毫不相让的回瞪着她。

徐叔看着二人,你瞪我,我瞪你,就怕下一刻动起手来。

徐叔站出来打圆场,“吉祥啊,记得上次我不跟你说过嘛,天马山上有好多奇珍异草,那药材遍地都是。只不过,我们不懂。你既然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建议你去山上采些药材,有很多药材是其他地方没有的。好药材药性好,治病救人事半功倍。如果,这些药材能用在病人身上,你也是功德一件,你说是不是?”

说起药材,吉祥还真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天马山上物种繁多,药材更是数不胜数。因为被皇家管制,很少有居民到山上打猎采药。即便有,也是在山峦的另一侧,也是偷偷摸摸的在山脚下。

吉祥心微动,但看着叶景淮,她就不想去了。

徐叔惯会察言观色,笑着帮吉祥安排,“吉祥,你不是还有病患需要回访吗?明天你回访病患去。我们几人呢,闲着也闲着,就在家继续誊写这些笔记。后天,我们一起回天马山。你呢,到天马山估计也闲不下来,给几位贵人复诊,然后,我们一起进山采药。那药材才多着呢,估计你就是采一年也采不完。我听街坊们夸奖你呢,说很多病患家里困难,你都免了他们的医药费。这天马山上的药材,你可以随便采,你要是多采一些,可以帮助多少贫困病患呐!”

墙都不扶,就服徐叔。这口才,吉祥不服不行。

“就按徐叔说的安排吧!”叶景淮扔下这么一句就甩袖而去。

吉祥冲着叶景淮的背景追了几步,“哎……哎……”几声。可惜,那人连停都没停一下就不知去向。

隔了一天,在叶景淮等人启程前,吉祥还在做“垂死挣扎”,为自己争取不去天马山的最后机会。

她见叶景淮启程了,还跟徐叔商量呢:“徐叔,您说,我要是现在跑了,就可以不去了吧?”

“哎呦,吉祥啊,你可别让我这个糟老头子追你呀,我这体格可没你们年轻人好,你可别让徐叔出丑啊!”

吉祥别别扭扭的跟徐叔出城。二妞那个臭丫头,一说去天马山游玩儿,立刻跑得没了身影。贪吃又贪玩的家伙,自从学会骑马后,就跟叶景淮的那些随从打成一片,真是不管她这个姐妹了。吉祥伸长脖子朝前看,也没发现二妞的身影只好作罢。

坐在车里的吉祥,撩开车帘望向车外。眼见一行人出城,人烟稀少起来,她喊车夫停车。

“吉祥大夫,您可有事?”赶车的是叶景淮的随从,他们对吉祥越来越熟悉,上次,吉祥在天马山帮他们这些随从调理身体后,随从们对吉祥越来越尊敬。

吉祥跳下车,深深呼吸了几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我出去方便一下。”她指了指路边的灌木丛。

徐叔一直跟在车边,见吉祥下车,他也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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