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撒,在80年代初期的时候还名声不显,可放到谭振华的前世,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那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曾经是整个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枭!
最高峰的时候,他直接控制了超过2万5千人的部队,听他号令的小股武装也成群结队,更有大量坦克大炮直升机等的现代化的装备,战斗力杠杠的。
不过在座的其他人对这个名字都没什么反应,倒是郑项青继续扮演好奇宝宝:“这个昆撒很厉害吗?”
谢力不屑地说道:“厉害个屁,无非是仗着背后有人罢了。”
“哦?”谭振华还真不知道这个。
谢力解释道:“此人是个傣族,在缅玉也被称为掸邦,这个民族在缅玉的少数民族中,属于势力比较大的一族,他非常聪明地和金三角东边的傣国建立了联系,以帮助傣国防御缅共入侵为由,与傣国政府达成了默契,在金三角地区建立了势力,接纳了果党残匪张书荃为参谋长,大量收编台岛残余部队,同时暗中支持缅玉国内的掸邦武装力量,所以路子很野。
他的队伍人数众多,按我们估计得有2万多人,武器装备也好,是一水儿的米国造,你要说米国没有暗中支持他,我是肯定不信的。那些果党残匪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毕竟是正规军出生,又打老了仗,自己上阵困难了点,可当当教官肯定没问题。
而且,这个昆撒做人没有底线,金三角大烟百分之七十以上交易都由他控制,他是什么人都敢卖,给钱就行,所以富得流油。
就这样,我们的人终于跟昆撒的人对上了,开始也就是小打小闹,我们也没在意,后来仇恨积得多了,双方狠狠干了几仗,各有损失,可耐不住人家本钱厚,同样的损失就是我们吃亏了,还连累跟我一起到缅玉的兄弟,又陪进去两位,我们现在就剩8个人了。”
谢广丰没好气地插嘴到:“什么双方各有损失,就你们那点人马装备,我看是吃了大亏才对,要不,你会上这儿来哭哭啼啼?”
谢广丰脸一红,头又是一低,嘴里哼哼道:“爸,你留点面子给我好不好,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团长。”
谢广丰不依不饶,不过还是放低了声音嘟囔道:“什么破团长,自封的而已,管屁用。”
谢力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就是默认了。
谭振华见状,笑道:“人比别人少,装备也比不过,人家又是地头蛇,熟悉地形,你们打不过也很正常。”
谢力感激地望了望谭振华,接着说到:“打不过是真打不过,但我们也不是软柿子,他要想一口吃掉我们,那得崩碎他一嘴牙!于是,他们出了个损招,就是封锁。
他们把金三角里的其他武装力量组织起来,围追堵截我们,还下令所有的村子都不许向我们提供物资,否则就杀他全家。
由于他们的势力很大,当地的百姓害怕他们的报复,所以都不敢再给我们提供方便,除了我们根据地里的一小块地方,我们出门很难得到帮助。
这下我们就惨了,现在是武器弹药、食品药物什么都缺。原先最稳定的一条傣国的物资供应通路也被掐断,队伍支撑得越来越困难,所以,我就跟鲍师长商量了,我们几个发过誓的兄弟姐妹,都悄悄潜回了华夏,试试看寻找帮助,刚才我在家听了我父亲转述你们二位的神奇故事,才有了冒昧想请两位帮忙的想法。”
谢力终于结束了他的故事,端起了茶杯开始轻抿,众人一时无语,屋内难得地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谭振华心里对这个谢力还是相当佩服的,他就凭一腔热血就赤手空拳踏上了异国的土地玩命搏杀,故事听来简单,看谢力叙说的时候,除了开始的时候谈到战友牺牲有些激动,其他时候基本上保持了平静,可那话语中蕴含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任谁都能想象的到,那份平静,更像是看淡了生死。
难得的是,谢力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条理分明,脉络清晰,而且事事桩桩逻辑清楚,时间线一点也不混乱,显然不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就是事实本就如此,他只是照实而说。这点非常难得,而谭振华更相信是后者,他不相信一个人在每日每夜朝不保夕的战斗生活中,还能编出这样冗长的一个故事并将其记得如此之牢。
更难得的是,在谢力讲述的过程中,不时闪现出的对战友的情谊,对组织的信仰和忠诚,他能从一个班长如此迅速地成长为一名团长,历经的战场和建立的功勋肯定足可夸耀,可是,在这次的讲述中,除了必要的交代,谭振华一个字也没有听他提起。即便因为形势所迫,他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此人的胸襟气度可见一斑。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老谢教出的儿子,果然也是一条好汉!
看来,鲍启俠让他当团长,绝不仅仅因为谢力是他妹夫,足可信赖,恐怕也是看出了这人是真正有本事的。
谭振华正在沉思,谢广丰轻咳了两声开口了。毕竟还是心疼自己儿子,他也希望屡创神奇的谭振华能为自己儿子指点迷津,闯出一条活路,实在不行,他就是绑,也要把谢力绑在闻州,报仇什么的,比起亲情和儿子的性命来说,那都是浮云,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想老谢家绝后。
不过,以退为进的说话艺术。老谢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还是知道的。于是他说到:“振华、项青,我知道我儿子这个事情太大,弄不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