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东方来
吴达观大笑着走上前,与斯坦利·胡克爵士轻轻拥抱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哈,亲爱的胡克爵士,见到老朋友,不应该先邀请进屋喝上一杯么?”
胡克也哈哈大笑着回应道:“那是当然的,你们华夏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做“朋友来了有好酒么”,来来来,咱们到我屋里说话。”
两人相携进屋,胡克顺手打开了酒店提供的酒柜,给吴达观倒上了一杯白兰地,两人轻轻一碰,各自呡了一小口,然后问道:“吴,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难道说,你是来看范保罗航展的?”
吴达观答道:“看航展当然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不过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找你。”
“找我?”胡克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吴达观直视着他的眼睛,满脸郑重地说道:“找你,当然是要你履行完全部的合同。”
“你是说“斯贝”?”
胡克恍然,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便接着说道:“吴,我知道“斯贝”对你意味着什么,不过,你应该还记得,早在一年多前,由你们华夏加工的核心零件比如涡轮盘、轴和机匣等都已经通过了我们“罗罗”组织的疲劳强度试验,而且你们自行生产装配的发动机整机也通过了在地面试车台和高空模拟试车台上的试验,我不得不说,在实验中,你们生产的发动机表现堪称完美,各项指标都达到了规定的要求。我们两人还做为双方的技术代表在技术交接文件上进行了签字确认,从理论上来说,我
们“罗-罗”方面应该履行的义务已经完成了。”
吴达观摇头道:“不,你们没有,按照当初合同的约定,你们“罗-罗”应该负责除基础材料外所有制造工艺的引进和指导,直至我们掌握这些方法,但是,在已经完成验收的那两台发动机的制造过程中,实际上并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我想,做为一名技术人员,咱们两个对此应该心知肚明。”
胡克耸了耸肩膀答道:“吴,我得承认你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你要知道,关于这件事,责任并不在我们这一边。”
吴达观闻言顿时默然,因为,胡克说的一点也没错。
见他无语,胡克接着说道:“吴,那天在你们三机部组织的庆功酒会上,你们的领导亲自说过,说你们已经掌握了制造方法,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们“罗-罗”公司商务董事杰克逊先生的提醒,我想,吴,你做为在场人员之一,不会忘记了吧?”
吴达观黯然答道:“是的,我记的非常清楚,杰克逊先生当时的提醒是:技术是装在人们头脑里的,如果不在生产中反复实践,过一些日子就不复存在了。”
胡克耸了耸肩膀摊开两手道:“你看,吴,做为你们的技术提供方,我们“罗-罗”已经做到了我们应该做到的一切,不是吗?况且,据我们所知,你们实际上已经停止了“斯贝”的国产仿制计划,也没有为现在或者将来你们军方研制的任何一款战机装备“斯贝”发动机的方案,所以,现在再来谈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吴达观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胡克的疑问,反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胡克爵士,据我所知,你与
“不列颠宇航公司”总裁霍克·西德利先生关系不错,是这样的吗?”
胡克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吴,那是当然的,毕竟“不列颠宇航公司”可是我们“罗-罗”目前最大的客户呢,你难道需要我帮你引荐给他么?或者说,嗯,我猜猜看,难道,你们这次打算购买“鹞”?”
“鹞”式战机可不是非卖品,事实上,当年胡克爵士带领一个四人商务小组首次访华的时候,“鹞”就上了产品供应目录,可惜的是,华夏实在太穷了,虽然军方看着这款战机口水直流,但也仅仅是流口水而已,而最终达成的协议,则是购买了全套的“斯贝”发动机生产线、授权以及全套专利。
那已经是许多年以前的旧事了,风闻华夏最近几年的改开搞得轰轰烈烈,想必兜里的小钱钱也多了一些,难道,他们这是又动了心思?
嗯,这个可能性相当的大啊,正好最近爆发的马岛战役让“鹞”式战斗机在全世界面前很是秀了一把,0:21的战损比充分体现了这款战机的优秀,华夏又动了心思那也正常。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要知道,“鹞”式战机的动力源泉,“飞马”涡扇发动机,可是自家公司的骄傲呢,而且,军用发动机要面对的工况实在太复杂,可不像民用发动机那样动不动就上万飞行小时的寿命,按照目前的技术状态,“飞马”发动机的全寿命只有2000小时,而“鹞”式战机机体全寿命却达到了6,一架“鹞”式战斗机全寿命中,需要消耗至少三台发动机,这要华夏肯买上哪怕只有一个团24架“鹞”,自家可不就能卖出72台发动机?
一台“飞马”发动机,要卖给华夏的话,怎么也不能少了150万英镑吧?72台,哎呀呀,这可就是一笔超过1亿英镑的超级大单!
联想到了这些,胡克再看向吴达观的眼神都变了,就好像这位合作多年的老友浑身都散发出了闪闪的金光。
他贪婪地咽了一口口水,再次追问道:“吴,凭着咱们俩那么多年的交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华夏这次是不是下决心要买“鹞”了?”
然而,吴达观的回答却让胡克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