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小镇上的卫生院里,听照顾我的赤脚医生说,是两位老乡到小镇上用山货换盐巴,在回程的时候,看见了我躺坐在树下,觉得不正常上去查看时才发现了是被蛇咬了,两个人连忙用捆山货的绳子把我绑在身上,轮换着,一路把我背到了镇子上,这才救回来了我的一条命。
可惜,那两位救我的老乡,把人背到卫生院就匆忙走了,连名字都没留下,而我自己当时眼神恍惚,实在也记不得恩人的相貌,虽然事后我想尽了办法打听,但最终也没打听出什么来。那两位肯定不是咱们杨家寨的老乡,别的寨子离的远,交通又实在不方便,我也就渐渐淡了找到这两位的心思。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两位恩人的名字,但是我永远记得,我郑项青欠南云的老乡们一条命!如果能让他们过得好一点,我做什么都愿意。”
郑项青说完了自己死里逃生的经过,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那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在南云度过的那段毕生难忘的时光,那里有苦难,也有精彩,如果可能,他真想回去看看自己亲手种下的那片橡胶林。
谭振华“咳咳”的咳嗽了两声,将郑项青带回了现实,他抱歉地笑了笑说到:“不好意思,刚才想起了点事情,走神了,振华你接着说,我怎么能帮到南云的老乡们?”
谭振华笑了笑,说到:“没事,勾起项青你得伤心往事了,是我不对。”
郑项青摇了摇头,没有再开口。
谭振华接着说到:“要帮南云的老乡,得从这个产品说起。”说完他拿过了桌上的一叠稿纸,摊开给大家看。
只见这稿纸的第一页上,画了一台奇奇怪怪的机器,这机器的造型基本上四四方方,明显是正面的面板之上,嵌了几个开关,还有一个不明用途的大旋钮,下部有一个小出水口,顶上面还有个看上去能拆下来的小盒子。
潘水生看着这个玩意,研究了半天,以他半辈子跟各种机械打交道的能耐,竟然也看不出这是个啥,没奈何,只好问道:“振华,你这画的是个啥?”
谭振华笑着说道:“这东西,在我们华夏国内非常少见,因为咱们华夏人,暂时还用不到这个。”
潘水生可没有参与谭振华和郑项青昨天晚上的对话,对这二人商量好的将来路线一无所知,闻言不禁惊讶道:“啥?咱华夏人用不到这东西,那把它弄出来做啥?哦哦,不会又是为了出口吧?”
谭振华冲着潘水生一挑大拇指,说到:“潘叔说到点子上了,这个产品名字叫做全自动咖啡机,是专门为了出口准备的。外国人喜欢喝咖啡,就象咱们华夏人喜欢喝茶一样,那是有着悠久传统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有些人一天不吃饭可以,要一天不喝咖啡,那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呢!我这个机器,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只要把咖啡豆放到这个盒子里,水放在这个罐子里,一按开关,这下边的咖啡就自动流出来了,还有几种口味可以给他们选择,这机器,他们一定很喜欢的。”
潘水生一拍脑门:“你一说咖啡,我还想起来了,那玩意我喝过,黑乎乎的,苦苦的,一点也不好喝!”
这回轮到谭振华惊讶了:“潘叔厉害啊,这洋荤你都开过?什么时候,在哪儿喝的,赶紧说说,让小子我涨涨见识。”
潘水生不好意思地说到:“那还是二十多年前了,我跟你刘阿姨刚准备结婚的时候,咱们所张老总工说,他没什么好送我的,就说让我尝点好东西,给我和刘梅一人泡了一杯。我倒还好,虽然觉得有点苦,还是咬牙给喝完了,你别说,喝着苦,最后觉得还是挺香的,刘梅就出丑了,她喝了一口就全吐了,说什么也不碰第二下,看得老总工直叹气,连说可惜了他从不列颠带回来的咖啡豆,喝一点少一点了。”
潘水生这么一说,谭振华就明白了。
所里的这位张老总工,那是在不列颠帝国莱赛斯特大学和通信兵学院做过访问学者的,喝过正宗的西洋墨水,有这么个爱好,也不算稀奇。
搞明白了是个啥东西后,众人就开始接着研究产品的内部图纸,谭振华已经画出了个大概,不过,他毕竟是个玩电子的出生,要他把一整套机械图纸整出来,就实在有点为难了,只能是画出了个原理的图样,不过基本原理弄明白后,其实也不难。
潘水生是看老了图纸的,虽然让他自己画有点困难,可提意见一点问题都没有,他看完了整套的图样,心里合计了下,就说到:“振华,你这套图纸,只能算原理图,可没达到能按图制作产品的地步,得找专业的机械设计人员完善下,不过我看难度不大,专业人员有个两三天就能弄出来,要不这样,我明天去找下做结构设计的小李,看他能不能帮个忙。”
郑项青在一边插话道:“振华,你这咖啡机,我看不错,我也听说过,那些外国人可喜欢喝这个了,不过,这和帮南云老乡有什么关系?”
听闻此言,谭振华暗暗点头,只这一句,就显出这郑项青的好来了,产品是好产品,一眼能看出来不稀奇,难得的是还记得南云的老乡们,有这份念旧心思的人,错不了,看来这郑项青是让自己给误打误撞的逮着了。
他问道:“项青,你在南云也待了好几年,可曾听说,南云也产咖啡?”
“这个……真没有。”
“唉,你说说,咱们这么大的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