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信?”林莺嘟了一下嘴,赌气吐露,
“又不关我事,我犯得着骗你?年初七那天就有人来店里打听你的情况,他们以为你是我们这儿的海鲜供应商,我爸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我出面解释清楚,说不认识你,他们没查出结果,才放弃消停了——
说来也是你活该,我给你的那张外卖订餐名片,你随手丢在你租的那辆面包车里了吧,他们就是通过这张名片找上门来的。”
对方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顾鲲不得不提起几分重视。
在古晋,居然都有人找他?当初出货那台声呐的时候,他自信不会犯低级错误,莫非是被人误打误撞另有巧合?
不管怎么说,顾鲲的表情控制得很好,面不改色:
“我说那张订餐名片丢哪了,原来是不小心落车里,害我后来一顿好找。”
果不其然,林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
本来么,今天她来偷窥顾鲲,一方面是想见见沧桑魅力“大叔”,另一方面也是带了点兴师问罪的小性子的。
作为一个女生,难得主动给别人留联系方式,哪怕是订餐电话,居然被弃如敝屣,那多没面子。
现在听说顾鲲不是故意丢的,还主动找了,她顿时又开心起来。
至于顾鲲是不是被大马军方找,那才无所谓呢。在小姑娘的三观里,那些不重要,本来就只是一个引起对方注意的搭讪工具罢了,目的达到就可以扔了。
不过心里窃喜,嘴上还是要傲娇一下:“哼,我看你就是随便丢的,哪有上心了。”
顾鲲:“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看,你上次让我有机会还来,我这不就来了么?我可是住在兰方的,这是我第二次来古晋,一来就来你家吃饭。
你上次说你家最有名的就是佛跳墙么,当时我钱不够,这次发了点小财,就赶忙带着我妹妹一起来开开荤。找不到订餐名片,我还特地让我妹提前俩小时来点餐呢。”
顾鲲上辈子是御女无数的存在,真想骗女人,甜言蜜语还不是张嘴就来。之前无非是他不屑于用罢了。
现在,也只能算是为了套女生的话,事急从权。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林莺被迷迷糊糊哄得很开心:“算你有良心,我叫林莺,是古晋二中的,读高二,大家交个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具体做什么的。”
顾鲲:“我叫顾鲲,自己有条船跑海。别说这些庸俗的事儿了,这些很重要么?”
林莺一想,好像确实有些市侩,跟相亲似的,连忙说:“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做什么而已嘛。”
“你打游戏么?”
“不……不打,怎么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你穿着这身红色水手服,很像拳皇里的麻宫雅典娜呢?我觉得气质特别像,看着很文静,有时候脾气起来了又能爆个粗口暴力一下。”
“哪……哪有,我不是这种人!”林莺还以为对方在调侃她当初辱骂其他食客的行径,
“我做不了那种伺候人的活儿,是过年人手不够被爸妈逼着来帮忙,所以心里火大么。你不知道那些仗着自己点了名贵菜、喝多了酒就想调戏女服务员的渣滓,有多可恨!”
顾鲲很想说:你丫的根本就是看脸的颜狗!遇到哥这种帅气有男人味的,你巴不得被调戏呢!还不是看那些人是油腻大叔你才辱骂他们的!
不过这种内心吐槽肯定不能说出来。
顾鲲看哄妹子的火候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既然你害羞,那就说点别的吧,你刚才不是提到有人找我?这肯定是误会吧。”
林莺:“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真的是找你——当时我还怕他们对你不利,陪着笑尽量打听,还让他们顺走了店里不少酒水饮料呢。好不容易打探到只言片语,好像是说你卖给他们的东西,产地不对,我也听不懂啦。”
顾鲲却凭这只言片语,瞬间心下雪亮,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次他出货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随口报了一个地点,说他是在爪哇海公海上拖网割到的那个声呐。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让对方放心收货。
现在看来,应该是对方拿回去之后,不但进行了技术解剖,还进行了内部数据的提取。说不定,是那个声呐真截获到一些有军事价值的声纹记录了,同时也暴露了那个声呐的布设位置其实并不是顾鲲谎言描述的那个位置。
不过,这种事情是无伤大雅的,对方找不到顾鲲,也不会费大力气挖地三尺,应该就算了。
顾鲲大脑转得飞快,然后故作窘迫地说了一个谎:“我知道了——我也不求你理解,海上讨生活不易,我确实捞到了一点东西,也找了个卖家。但是我当时不想多事,不想让人知道我非法越境捕捞、侵犯了印尼佬的领海,所以在产地上说了点小谎。”
“原来只是非法进入别国领海捞东西啊,我当多大事儿呢。”林莺也为他松了口气。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毕竟有污点也不好,你别乱说出去,就当今天是第一次见我,可以么?这也不算说谎吧,我们确实是今天才开始交往的。”顾鲲陪着耐心,尽量说服对方别多事。
林莺却满脑子只有“交往”那两个字在嗡嗡响,晕晕乎乎就拍胸脯打包票,说绝对不会说出去。
顾鲲见目的已经达到,就想拔腿无情,立刻闪人。
他已经被林莺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