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将敲掉的那块碎玻璃拾在掌中,用力一握。
阳慧失声道:“儿子,你干嘛?你疯了?
不怕划破手?”
林又聪眨巴眨巴眼,一字不发,他还没反应过来林凡想要做什么。
林凡。
已经松开了手。
“嗒……”
“嗒嗒嗒嗒嗒嗒嗒……”
那块看上去十分锋利的碎玻璃,严重不符合现代科学道理的,竟然被林凡握成了一只圆溜溜的玻璃珠,随着林凡的松手,落于地面不停弹跳着。
“嗒……
嗒……”
林凡嘻嘻一笑,亮了亮手掌。
“啪!”
“啪!”
“啪!”
邓兴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拍着手掌:“好,好,非常好……”
邓兴华鼓掌。
孙扬自然也跟着他鼓掌喝采:“好,小师叔,真棒。”
阳慧与林又聪对视一眼。
棒吗?
她没觉得。
对于儿子丝毫不能抓她眼球的表演,她甚至还微微觉得有点失望,她觉得,儿子表演的这个,远没有变得那个三仙归洞的魔术花梢、好看。
她这个外行,懂什么?
她能仅凭两根手指就将玻璃敲掉一块,如同刀削吗?
她敢用力握锋利的玻璃茬吗?
她能仅凭一只肉掌,就能改变玻璃块的形状吗?
行吗?
她不行。
旁边的邓野“切”了一声,他的想法,大概跟阳慧一样?
在他的心中。
大概以为,如果林凡“轰”的一掌将烟灰缸拍得粉碎,玻璃碎屑瞬间四处激射纷飞,并且,烟灰缸下那张结实得简直用大铁锤也砸不烂的餐桌,也随着“咔嚓”一声之后,桌面上被林凡一掌击出个骇人的大洞来。
那么,他或许会考虑,佩服林凡一下下。
这些。
与座之人。
看着称不上热闹的热闹,就连赞美,也显得颇有一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除了。
邓兴华。
只有他才知道,需要用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做到林凡那样,既能将烟灰缸敲破,又要保证桌子上,酒杯不倒、碗筷不摇。
林凡这一手,他知道自己也能做到。
而其他人?
大概,放眼四海,能者寥寥。
……
……
表演已毕。
林凡收获的掌声有限。
那就继续吃。
继续喝。
吃完了饭,邓兴华双击了一声手掌。
立刻。
他的秘书小蓉就捧着一个黄绸盖着的大盘子来了。
“邓总。”
“嗯!”
邓兴华点点头,从小蓉的手中接过那只托盘。
这……
林又聪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怦怦怦”直跳。
直觉告诉他。
黄绸下,必然是好东西。
只是。
他也深知。
像邓总这样的大人物行事,又岂是他林又聪可以妄加揣测的呢?
所以。
林又聪唯有强自镇定,控制着自己的屁股不要不听使唤的突然自己从椅子上抬起来,并带动着他的腰随之弯下去。
邓兴华揭开黄绸。
下面。
是一只十分精致的紫檀木小盒。
阳慧在桌子下面偷偷握住了林又聪的手,并用尖尖的指甲在他的掌心里用力掐了一下。
她。
也很紧张。
因为。
她的直觉与林又聪一样。
邓兴华伸手打开了盒子,同时,起身来到林又聪身边,将盒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笑道:“师叔祖,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和小师叔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小意思?
他居然说盒子里的东西是小意思?
林又聪和阳慧两口子的眼,都已经直了。
紫檀木小盒中,装着的,霍然是金光闪闪,码得整整齐齐的满满一盒金条。
金条。
一整盒子“大黄鱼”!
一整盒子林又聪两口子这辈子也没过的金条。
林又聪只觉得屁股一滑,“扑通”一声,他居然紧张地从椅子上一下坐在了地上。
阳慧立刻站了起来,她满脸堆笑,话语里已带着颤音对邓兴华道:“邓总……这……
这个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虽然,她在竭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控制着激动的情绪。
虽然,她很想“啪”的一下,把这只紫檀木的盒子盖上,立刻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再也不撒手。
虽然。
她很想要……
可是。
她那犹有三分清醒的理智却也还知道,无功不受禄。
天降横财。
未必是福。
林又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边拍着屁股一边尴尬地朝邓兴华笑了笑:“邓总。
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们……我们真的不能要……
真的。
真……”
林又聪说到最后一个真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小得唯恐被邓兴华听到,然后邓兴华再反悔将那盒金条收回去。
常言道。
“好酒红人面,钱帛动人心。”
如此满满一盒金条,林又聪两口子,又怎能不动心?
林又聪脸也红了,心也动了,就连说出的推辞,也让人觉得是那样的没有底气。
其实。
林又聪两口子不必担心。
他们怎会知道。
邓兴华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邓兴华淡淡一笑:“师叔祖,太师娘,你们太客气了。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