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林凡的好。
正是因为你是云蕾,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云蕾,是那个在军训场上,英姿飒爽给大家表演鬼步舞的云蕾。
也因为你是那个寒冬腊月,在武吉和马芳芳开的小餐馆里洗碗,洗到满手都是血口子,却仍然满脸倔强并不怨天尤人的云蕾。
是林凡一笔一笔不停描着、画着的云蕾。
也是。
那个为了护着林凡,被刺伤了手臂的云蕾。
是的。
因为你是云蕾,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云蕾。
……!
!
林凡伸手替云蕾拭去了脸上的泪花,而后,他又奔到芦苇丛边,三扯两扯,三扭两扭,眨眼的功夫,就神奇地编了两只软绵绵的芦苇坐垫出来。
林凡将那两只坐垫放在一地松软的沙子上,然后,示意云蕾坐下。
二人。
面向而坐。
云蕾又伸手拭了拭眼中的泪花,她不好意思地朝林凡笑了笑,接着,又咬了咬嘴唇儿,轻轻对林凡道:“林凡哥哥,我想,你一定十分好奇,为什么我们家,那么穷吧……”
林凡看着云蕾。
云蕾并不用他回答,她知道,林凡一定很好奇,很想听。
于是。
云蕾就从自己小时候说起,从她记事的时候说起,一字一句对林凡说起了她早已离世的爷爷奶奶,说起她出车祸的爸爸和那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妈妈,说起了她曾经快乐幸福的童年……
她的童年。
那时,爷爷奶奶虽然俱是风烛残年,但,爷爷奶奶是疼她的。
那时,她还是快乐的。
后来。
爷爷奶奶相继离去,她的爸爸又在一场车祸中痛失双腿以后,她的天就变了……
她妈跑了。
她爸残了,不但残了,还吸上粉了。
家里原本就因为她妈的拐带而所剩不多的那点钱,这两年,也被她爸给败完了。
唯一不幸中的万幸是。
云蕾。
已经渐渐长大了。
云蕾。
在一贫二苦的日子中,渐渐熬大了,熬到现在,起码,已经熬得她这朵小火苗,本应被爸爸妈妈小心呵护之时,而不得不早早独立长起来了,熬得她不会轻易就会被一阵大风吹灭了。
其实。
在妈妈离开她的无数个夜里,云蕾都拼命咬着被角偷偷地想妈妈,然后,她才发现,妈妈真的是抛下她了。
记得。
有许多次。
因为年纪幼小身单力薄,有些事情做不了,云蕾都被急哭了。
她就一边哭着一边对自己说:“小云蕾,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啊!”
是啊。
小云蕾,妈妈不要你了,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啊。
云蕾低声道:“林凡哥哥……我的家里,就是你见到的那么穷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现在只盼着自己能早一点长大,能长大赚钱,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林凡看着云蕾。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原来真不像他想的那个样子的。
这个春节。
当他在台上享受着掌声与荣耀的时候,在爷爷奶奶家里吃着大鱼大肉的时候,云蕾,却在家中连一点可口的饭菜都吃不上。
生活。
竟如此不公。
林凡将手指捏得嘎巴嘎巴响,他干脆地对云蕾道:“你放心,云蕾,从今以后,一切有我。
我。
决不会再让今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了。”
林凡说的事情。
自然是指云蕾吃了一肚子糙米饭的事情。
云蕾盘腿坐在林凡的对面,看着林凡亮到她心中的眼睛,再听着林凡暖到她心中的话,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感动。
云蕾咬了咬嘴唇,低低地道:“林凡哥哥,谢谢你,可是,你爸爸妈妈……”
懂。
云蕾的意思,林凡懂。
林凡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对云蕾道:“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有钱,我跟你说云蕾,前些日子我参加了许多商演,赚了五十多万呐。
我有钱,所以,从今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要瞒着我,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到时候,我来解决。”
呵。
林凡口中。
“我来解决!”——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重均千斤,都比尘世间无数的承诺,更承诺。
云蕾还能说什么呢?
她唯有破啼为笑,又笑起来了。
说起来。
女孩子的脸,有时真跟六月的天并无两样的,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似乎,有一首歌还专门这样唱过:女孩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林凡不猜。
他只动手。
他站起来,走到云蕾面前,撩起里面的毛线衣一角,又仔细地替云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又捏着她额前散落的一绺刘海儿替云蕾拢于耳后。
云蕾。
耳廓明艳。
眼波流动。
“林凡哥哥……”
林凡抓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打量了一下她,满意地笑道:“好了,不许再哭了。
走吧,咱们去放烟花,去把烟花放完吧。”
走吧。
放烟花去吧!
林凡和云蕾咯咯笑着,每人都将一只窜天猴轻轻插在了沙子里,然后,点火,发射。
数秒钟后。
两枝“窜天猴”带着欢乐的尖啸,冲天而起,引得沙滩上许多目光跟着那啸声看去。
云蕾高兴地跳着:“林凡哥哥,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