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拐角处,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曾泰和如燕的背影,此人一身白衣,白色丝巾蒙面,正是率领黑衣人奇袭贺兰驿的白衣女郎。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将手中的斗笠戴在头上,而后冲身后的四个紫衣人使了个眼色,五人快步走进永昌馆驿对面的一家茶坊,拣了个靠近门的坐位坐下。

白衣女郎轻声道:“都给我把眼睛睁大了。”

一众紫衣人点了点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馆驿。

永昌是京畿县,唐制,京县的级别要比普通县高得多,京县县令官秩在五品,而普通县令也不过是七品而已。

因此,做为京县永昌的馆驿,当然也就比普通县驿要大的多。

它是前后三进的院落,由前中后三座两层的楼构成。

如燕的房间就安排在后楼的二层——天字第一号上房。

仆役们将木箱抬进房间,“砰”的一声放在地上,对如燕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如燕笑了笑对曾泰说道:“曾叔叔,您刚才说这箱子里是小女的行李?”

曾泰觉得奇怪,疑惑道:“难道不是?”

如燕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走到门旁将大门栓死,而后快步走到木箱旁,一伸手揭开了箱盖。

里面竟然躺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

此人浑身伤口,昏迷不醒,身上穿着驿卒的服色,正是那个杀出贺兰驿站的驿卒!

曾泰一声惊叫:“这……如燕小姐,此人是谁?”

如燕“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叔父请坐。”

曾泰满面狐疑,慢慢地在桌旁坐下。

如燕轻声道:“此人是个驿卒,是我在半道上救下的,当时他躺在乱草中已经奄奄一息。从他的身上,我找到了一份呈往京都的六百里加急塘报,小女感到此事很不寻常。”

曾泰大吃一惊:“哦?塘报现在何处?”

如燕站起身,打开包裹,拿出了一个染血的公文袋递给曾泰。

曾泰赶忙接过,拿出里面的塘报,打开匆匆看了一遍,登时惊得连退两步,轻声道:“不、不,这怎么可能……”

如燕说道:“曾叔父,小女明白,此事关乎军国大事,因此,一路之上不敢稍息,昼夜兼程。

本想一口气赶到神都,面见我叔父,然而,几日赶路下来,这个驿卒的伤势得不到医治,已经是生命垂危。

因此,小女便转道永昌来见您,请您连夜进京,将塘报交与我叔父狄阁老,请他处置。”

曾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对,一定要保住这个驿卒的命,日后一旦恩师问起,也好回话。”

如燕点了点头。

曾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我看这样,我马上起身,连夜赶往神都!”

说罢,曾泰快步走出门去。

馆驿对面的茶坊中,白衣女郎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馆驿的大门。

忽然,门内起了一点的骚动,曾泰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身后馆丞率馆卒随后相送,曾泰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回去吧。”

馆丞行礼后走进馆驿。

曾泰四下看了看,对身旁的随从道:“回县衙!”

说完,他一弯腰,钻进了官轿中。

随从一声“起轿”,官轿起行,向县衙方向而去。

对面茶坊中,一名紫衣人轻声道:“苏将军,动手吧。”

白衣女郎沉吟片刻,说道:“我跟上曾泰。你们解决那个驿卒,初更以后再动手。”

两名黑衣人缓缓点了点头。

傍晚,狄府正堂。

一幅巨大的行军地理图悬挂在墙壁上,图上标注着山川、河流、边界、城防等等。

一条竹节轻轻点在地图标注的东硖石谷的位置上——这是一条两山夹一沟的峡谷,看来地势非常险要。

王莽静静地望着地图,思索着。

“敬旸,你最近似乎对边事很感兴趣啊?”

坐在书案后的狄仁杰望着王莽说道。

王莽转过身来,笑道:“大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对于这样的大事,每个人都会很关心的!”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狄仁杰喃喃道。

忽然,狄仁杰抬起了头:“敬旸,这句话说的好,真可谓是千古绝句啊!”

王莽这才想起了,这时候貌似还没有这句话,这句话最早的出处是后世面对清兵入关时,顾炎武写的。

他的原句是:“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而以八字成文的语型是出自于梁启超。

想到这里,王莽微微汗颜了一下,只好厚着脸皮说道:“我这也是随便说说,有感而发而已!”

狄仁杰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地图旁边:“敬旸,你可是缠了我这个老头子一下午了,现在看到这个地图了,这总如了你的意了吧!”

王莽笑了起来,躬身道:“多谢大人,敬旸会多给你送一些药膳来的。”

狄仁杰摆了摆手:“老头子也不是贪嘴之人,你多给元芳送一些就好了。不过,敬旸,这可是军事地图,你可不能随意地外传啊!”

说着,狄仁杰的脸色严肃起来。

王莽正色道:“小子也不知道进退,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狄仁杰点点头:“敬旸,你知道就好,说说吧,你看出来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元芳端着茶走进来,他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案上。

王莽转过身来,打趣道


状态提示:第九章 疑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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