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上古战灵镇守整片空间，遇到外界干扰会出动出击，而我们这些大明将士，只会被限制在这片荒芜平原中，镇守陵墓。”
龙渊微微点头，凝重道：“而且真正的上古战场，我们这些战灵是不得踏入，一旦踏入，会被上古煞气瞬间击溃。”
“当年我与你父亲有些渊源，算是欠下一个人情，所以才会助你。”
“我修习的《玄武真经》，便是你父亲从陵墓内拿出来的，我能凝聚体魄，也多亏了他。”
龙渊此话，让周围几人倏然一惊。
尤其是血杀和虎贲二人，脸色复杂无比。
唐明微微点头。
可他垂眸的时候，目光中，却是闪过一道异色：“前辈救我，应该，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父亲的那个人情吧？”
龙渊一愣：“哦？怎么说？”
“人情这种东西，对我们修炼者太过缥缈了，天道之下，人人为己。”
“前辈特意出手救我，如果没有目的的话，这说不过去。”
“还有一点。”
唐明目光明朗起来：“你们这些大明将士献祭后，却被遗忘在这片空间，经历过被出卖的人，向来不会重情重义。”
唐明语气淡然。
他已经随时准备，强行运转本命神魂。
只要面前这三人敢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杀意，他都会毫不犹豫激发本命神魂。
而且他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前世在仙界沉沦五百年，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阴谋阳谋。
连父子兄弟师徒反戈者，都司空见惯。
更何况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还是那句话。
天道之下，人人为己。
重情重义的修士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凤毛麟角。
“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思境如此沉稳。”
龙渊愣了半响，随后哑然失笑。
他摇摇头，随后坦然道：“我是最新恢复灵智的，当年也曾期待满满，可随着岁月流逝，我才逐渐认清残酷事实，自己被抛弃了。”
“大概是从百年前开始，我准备潜入陵墓一探究竟，可陵墓内布下了阵法，战灵无法踏足。”
“随后几十年，一无所获，直到你父亲无意中打开了遗藏空间，他当时修为大概是金丹境，被战灵围剿，也是我帮他脱困。”
“随后，他潜入陵墓，拿出了《玄武真经》，我也从那个时候知道，陵墓内，是空的，外界的大明王朝，早已消失了数百年。”
龙渊语气中，噙着一抹唏嘘。
“虽然早有怀疑，可真正知道真相后，当时也恍惚了好一阵，也是唐安胤的一席话，才让我看开。”
“他说，既然前面几百年我等战灵是为别人而活，那么后面岁月，应当为自己而活。”
“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凝聚体魄，准备冲出遗藏。”
“而唐安胤修为也有所精进，越过了上古战场出现在外界，随后又来过几次。”
“最后那次，便是十二年前，他在外界似乎遇到什么困难，深受重伤来到遗藏，闭关了几年，他说出去有些事要办，便也离开了，这些年一直了无音讯。”
“……”
一番话语说完。
场面安静下来。
血杀和虎贲两名将主，还没从真相中缓过神来。
而唐明则细细回忆龙渊刚才所说的话语，确定毫无纰漏后，方才放心。
在他记忆中，父亲虽说天资很好，可受限于功法、资源等限制，修为只能说在世俗还算顶尖，距离隐世宗门的强者，还有不小的差距。
这便是世俗和修炼界的差距。
父亲能够在世俗实力暴涨，甚至于镇压那些隐世强者，估计就是在遗藏陵墓内获得了机缘。
“前辈现在还无法离开遗藏？”
唐明思忖片刻，抬眸问道。
“嗯，凝聚体魄只是第一个步骤，我现在的体魄并不完善，遭不住空间之力的绞杀。”
“另外，要想出去，必须度过上古战场。”
“唐安胤也好，你也好，是外界生灵，不受战煞之气影响，但我们不同，我们修习战灵决，就是依靠这些战煞之气凝聚，一旦触碰，瞬间瓦解，魂飞魄散。”
龙渊的面色凝重起来。
他抬眸看向远处，目光深处闪过一道深深的忌惮。
对他们来说，上古战场，便是克星！
龙渊缓缓道：“我之所以帮你父亲，包括此次救你，就是想让你们帮忙，帮我们脱离这片牢笼。”
“是吗？”
唐明语气有些玩味：“可先前，我见过前辈追杀一位化神境的外界强者，前辈怎么不与他合作？”
“呵呵，看来我的感应没错，你果真就在那片山林。”
龙渊哑然失笑，随后幽幽道：“那名外界强者，生性狡诈，我并信不过他。”
唐明眸光微闪：“这理由，很牵强。”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龙渊看了过来。
“第一，前辈忌惮对方的修为，当年你选择我父亲，现在选择我，我们的修为都没有超过你，这便是一份压制。”
“第二，三十年前我父亲岁数不大，如今的我岁数也不大，而萧睿荣却是百岁高龄，见多识广，你怕有些事不好糊弄。”
“说白了，前辈你还是有些事没有说明白。”
唐明侃侃而谈，目光锐利下来：“想要将你们这些战灵脱离牢笼，并没有那么容易，对吗？”
“……”
龙渊沉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