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得了间宅子和几间铺子,也不算太差。
若是到最后真的因为她身上这股子异味祛除不了了,她嫁不出去了,靠着那间宅子和那些个铺子,也是足够她养老了。
但如今距离她嫁娶的年纪,怎么着也还有个两三年。
宋家夫妇这么着急为她打算做什么?
难不成是担心原主那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白菜,若出了宋府,只怕会遭了旁人的欺负,所以为她早做准备,已经替原主把她的下半辈子过的日子都给规划好了。
见宋锦不说话,凝神瞧着铜镜里头的自己出神,白荷轻轻拍了拍宋锦的肩头,把宋锦从方才的脑海中,一下子拉了回来。
“姑娘,老爷和夫人这么做,也是为着姑娘好。如今咱们府上没有男丁,仅有的男丁大公子已经入赘了别家,大姑娘又久居宫中,长年累月地见不着人。”
“老爷和夫人原本想指着姑娘过活余生,但姑娘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如何去照顾老爷夫人?”
“老爷把四平街的宅子铺子给了姑娘,也是在为姑娘的将来做打算呀!”
宋锦看着铜镜里,白荷就像是个积年的老嬷嬷一样,在絮絮叨叨地告诉着她宋老爹这么做的目的。
若是换作原主,或许会不解宋老爹这么做的目的,但她如今并非原主,而是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宋锦,又怎么会不明白父母之爱子,必为着计深远这个道理呢?
宋锦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白荷说话的时候,宋锦并未与她多做分辩。
在宋锦睡下之前,宋老爹和着赵氏提着一对灯笼,站在宋锦的屋外,并未进来,就站在宋锦半开的窗户前,朝着屋里的宋锦远远地看了一眼。
宋锦卧在榻上,瞧见窗边有两团明亮的火光,就知道宋家夫妇此刻就站在屋外,瞧着她。
片刻后,两团明亮的火光渐渐消失,廊下又恢复了先前的漆黑。
因着宋锦身上那股子异味,所以宋锦屋里,没有留下来守夜的丫鬟仆妇。
就连白荷,都是住在宋锦小院隔壁的耳房里,只有听到宋锦屋里传来响动,才会起身过来。
宋锦睡在榻上,睡到半夜的时候,院外莲池的蛙鸣不断,叫声响彻夜空。古代的院子又不隔音,宋锦爬起来喝了几口水后,伴着那蛙鸣声就渐渐睡下了。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宋锦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姑娘,老爷说了。若是姑娘醒来,用过午饭后,若是闲着无事,就去看看四平街上的那几间铺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夫人身边伺候的孙妈妈一会就带姑娘过去。”
白荷帮着宋锦梳着发髻,就把宋老爹吩咐她的事情,一齐交代了宋锦。
昨日夜里,白荷就和宋锦说了,宋老爹准备把四平街的那间宅子和几间铺子留给宋锦养老。
没成想一大早宋老爹又交代了白荷,带着宋锦过去四品街,去熟悉熟悉那几间铺子的人事。
宋老爹还真是雷厉风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宋老爹,宋锦在心中,不由得又对他生了几分好感。
宋锦的午饭摆在了宋锦的房里,午饭很简单。
金华火腿配着竹笋,熬了一盅汤,再者就是一道酱香鸭,一道香酥鸡,一道清炒油麦,一道清炒韭芽。
宋锦喝了几口汤,只觉得那道金华火腿熬出来的笋汤,实在是太咸了,她没想到,这古人的口味也如此之重。
一顿饭吃下来,咸得宋锦不顾形象,一口气喝了三盅茶水,最后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重重地打了三个饱嗝,这顿饭才算彻底解决。
待宋锦饭毕,白荷递了一块丝绢给宋锦擦嘴,她招呼了灶上伺候的几个婆子,把桌上宋锦未用完的饭菜给撤了下去。
“可喊人备好马车了?咱们这就去四平街的铺子看看吧?”宋锦说着,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期待。
自从她穿越到了大明,这一个月来,不是待在自己这座小院里,就是躺在自己榻上,她最远的距离还是那日随着那个婆子,到了大门口。
她心中早已经烦闷异常了,虽说原主的名声不大好,但是只要她出门的时候,稍稍打扮,用帷帽遮住了脸,旁人也是瞧不出她来的。
不过她身上的那股子异味,的确要用香粉好好遮掩一下,否则叫旁人嗅了出来,就知道她是三个月前和连家二公子私奔的宋家二姑娘了。
“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姑娘此刻就要出发吗?”白荷说话的时候,细细打量了一番宋锦的打扮。
自家姑娘的面上系上了烟水罗的面纱,外头带了一个遮住了脸的帷帽,身上的那股异味虽被香粉暂时压了下去,但只要细细一闻,还是可以嗅出来的。
不过既然是老爷交到下来的事情,要她带着姑娘去四平街的铺子看看,她也只能照办。
在出门前,白荷特地把自己房里摆着的那瓶薄荷香油带了下来,在自己鼻下抹了几抹。
坐在马车上,宋锦向白荷打听了四平街那几间铺子是做什么的。
赵氏陪嫁过来的铺子,大大小小有七八间,四平街那几间铺子,便是赵氏陪嫁过来的铺子中最大的几间。一间是绸缎庄,一间是成衣店,再一间就是绣坊,专门为世家大族缝制衣物的铺子,最后一间则是纺织白绢的铺子。
经白荷口中得知,这几间铺子中,最赚钱的就是那间绣坊,听说那间绣坊里头,赵氏特地聘请了从宫里退下来的老绣娘,专门教绣娘绣双面绣。
本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