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所谓的‘马镫’？”
西格马低头看着桌上羊皮纸的设计图，他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真是精妙的设计……明明看上去是如此简单，但如果有了这东西，骑乘马匹的时候就能更方便了。”
“这个草原上有很多马群，你们这边的资源也应该足够制作一定数量的马镫，我想让你尽快组成一支高机动力的骑兵队。”
艾伦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学院学生，平常也不会接触相关的事情，他是之前特意去了图书馆，专门记住了连同马镫在内的几个相关设计图的。
“西格马，我想让你在这个冬天把所有草原上的亚人聚落全部收拢，这样你才有足够的兵力去对付正在北上的堕落亚人。”
艾伦的如意算盘很简单，就是凭着这个掌心世界现在还没有的高强骑兵队，去对付那些堕落亚人。
“艾伦……我要谢谢你。”
西格马没有拒绝，他知道这个小东西是现在的自己必要的。
“我这边暂时没有太多谢礼可以给你，请你再稍等一会。”
“我只是为了报酬才做的。”
“真的是这样吗？”
西格马笑着拿起了其余的几张设计图。
这些设计图自然是他在艾伦的指示下画出来的，花了不少功夫才完成。
“艾伦，我明白的，你是不想这个世界生灵涂炭，你不想发生在人类帝国南方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就算这些事情其实跟你没有关系，你是个好人……你大可不必管我的。”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给我发好人卡……算了。”
艾伦忍不住把心中话说了出来。
“我那里可以轻易不管？我早就插手了，所以我明白了……就算你不想，我也会迫你去做的。”
“让我……成为亚人的王，是这样吧。”
西格马微笑以对。
他没有拒绝艾伦这个有点无理的要求，他是接受了下来。
不如说他是茅塞顿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的我……好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枉费这份来自混沌邪神的力量。”
“西格马，死神不是混沌邪神，虽然他的确是混沌的神明，但能够称之为邪神与魔神的，就只有那四位。”
艾伦看见西格马好像有所误会，立刻出声提醒。
“其实……有差吗？有分别吗？”
西格马抬起了左手。
他的整条左手手臂，都出现了先前没有的诡异黑纹。
他知道这是什么。
他称这扭曲的黑纹为“死神的烙印”。
“混沌神明对于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来说，就是邪神、就是魔神啊……”
西格马一面洒脱，既然他先前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会后悔。
哪怕自己未来将会生不如死都好，也总好过同伴们和他一起堕落。
如果仅仅他一人受罪，可以让整个亚人群族获得救赎的话，他无怨无悔。
精神上的升华……或者说影响……
艾伦接触这个少年也算很久了，在掌心世界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年。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个性如何，这个少年不应该拥有这种钢铁一般的舍身精神的。
不论好坏，接触混沌之力必然会带来剧烈的改变，现实就是如此。
“艾伦，我会按照你的说话去做的，我相信你。”
西格马收好了桌上的几张羊皮纸。
接下来就是找来工匠，大量地制造马镫，以及捕获足够的马匹了。
“请你看着吧，在我有生之年，我必定会建立一个属于我们亚人的国度！”
＊
“果然，接下来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回到了现实之中，艾伦忽然感觉有些疲累。
这是源于心底的一种感觉，可以说是没有由来的。
“就算成功击退那一万个堕落亚人，对于局势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艾伦想要做的，是让西格马配合威因斯派出的军队，联手夹击堕落亚人，彻底地消灭将这批不应该存在的堕落者。
说是说得很简单，但做起来没有那么轻松。
“接下来也只能看西格马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了……”
接触了死神力量的西格马，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是日渐强盛。
除非拥有足够顽强的意志或者力量，否则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为违抗他的命令。
不同于洗脑或者催眠，那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生命层次的升华……”
艾伦也逐渐被不明来历的力量所影响，不过相比起他，西格马变化是快得多而且大得多。
“毕竟是源自于死神的影响……是祝福也是诅咒啊……”
艾伦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
“现在，我也只能不断地前进了……”
＊
“没有吗？”
“是的……很抱歉，局长，真的没有……”
异常调查局书记官朱利安．贝尔塔战战兢兢地看着比自己年少的局长。
艾伦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强烈的威势，他就只是面色有些阴沉地问话，但是朱利安却依然感到有点胆战心惊。
朱利安不知道为什么，那是彷佛本能的一种提醒与警告。
“朱利安，你去联络康斯坦丁和米勒回来。”艾伦吩咐道。
“是的！我立刻去办！”
朱利安急急忙忙的敬了一礼之后冲出了办公室。
“这下子真是糟糕了啊……这到底是什么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