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科幻未来>画斜红>三百十一、笑掖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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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入仕者本就多是争强好胜之人,在朝堂愈久、斗勇好狠之心也就愈盛!如此两厢一齐,哪里还有会保得存智之心、哪里还能记得本心?”

“因而于孤或梅素等人看来是蠢笨之举的,于他们却是只此一条的阳关大道,怎会不行?”

齐恪侃侃而谈,盛馥则一直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好像唯有如此,她才能解一解心内躁动,定一定心神。

“你皇兄便是等着他们操戈相向,行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终于盛馥的心不再狂奔乱跳,而不想让齐恪看出什么端倪的她,自然是要续着话头而下。

“论起来可真是无有一个干净的!今日你参我、明日我猜你,后日再联手了一起参参他人.......这般之下要保要杀要罚要放,可就全凭你皇兄之圣意了!”

“这便是皇兄所谓的换一换新气象的契机了!”齐恪笑,“他道是教书育人、为国造材乃是社稷根本,因此便有了让孤掌事国子学、太学一说。”

“孤彼时一再推诿,一为怕梅素误解此举牵连至皇太弟一事,二是为孤向来不善结交、也不喜喧哗,不宜入仕,这三为,是怕孤这一向是以纨绔著称之人不能服众......孤想着既然是定规不成之事,也就不用与你提起了!”

“殿下而今为何变了心意?”盛馥读出了笑颜满面的齐恪眉间的沉重。

“而今啊......”齐恪的笑容转眼涩然,“而今孤的心意变了。”

齐恪与盛馥道出了他自中箭之后就一直存有的要“重活一世”之心,道出了出了方才所想所虑,道出了不喜何事都要依仗他人施予援手的无奈无力之感.......

“孤是如此,想留清也不会有大不同!他上有长兄接掌家业,后有婚事身不由已,若再不求变,恐怕他空有一身才华,来日之无奈会较孤更甚!既然可变,既然可寻不同,为何不寻?”

“他一旦入仕,齐家与盛家之约,那所谓祖训亦是不攻自破。而后他与郦心,便可不复拂之之旧,这可是好事?你说父亲、母亲听得了,又怎会不喜欢?”

盛馥错愕!为何自己从来不曾想起过这些?!向来是惯的了只要有难就向父母乃至垂伯伸手邀援,为何真不曾想过若是有日他们不在了,自己的手倒要往何处而伸?

从来只当是财帛丰足便不需忧心,然此次之事若不是齐恪去搬来母亲,自己岂不是要活活淹死在那梦境中或者还不觉有他?

至于盛为,向来只想着让他多些财帛就是好的,从来就不曾动过让他来日可堂皇地自立门庭之心。他并不只是盛家的二郎,他也是他自己呀!

“尔永!”盛馥握住了齐恪的手,“今日才知我才是那个一向短视之人!”

“只要不做皇太弟,什么祭酒祭天的,你但做无妨!盛为也大可带了去,但我忧心的是父亲、母亲并不会肯!”

“为何?”齐恪不解,“他们向来是开明之人,为何不肯?倘若我们告诉了他们留清与郦心之事,因是更无因由不肯才是!”

“若无大哥之事在前,他们或者是求之不得,然有大哥那事之后,只怕他们也是有他们的气性在那里!此事轻易不会得成!”盛馥理着杂乱的线索、想要摸清脉络,“只怕其间少不得父亲、母亲还是要忌讳大哥之想.......”

“有拂之的悲情在前,父亲、母亲难道还要留清赴他的后尘?拂之自己为此一蹶不振,难道还忍心留清日后也会是要如此过活?孤并不这样以为!”齐恪心安志定,“梅素或者多虑了!”。

“不信你便去试试!明日就去!恰好宝明阿尚在此,若你碰壁了,他倒还能帮你开脱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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