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能让几个书生讳莫如深但又忍不住要去看的,无非是小黄书这一类的东西,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书翻开第一页之后的描写,就恶心到她了。

这应该不算是大部分人认知里的“书”,因为它通篇都描绘着残暴和血腥,而这个施暴者和受虐者却是固定的——男人,和女人。

书里所有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些代号来指代角色,但在文章中的“指代”恶意满满,管女性叫“器具”并且整本书都在侮辱女性。

作者认为,女性是世界上最卑劣的物种,甚至还画了许多关于女性的画,当然都是不堪入目的。

这样的书居然能正大光明的摆在书肆里?姜芜冷下脸,没把书扔了,而是拿在手里,对那几个书生道“你们说连老板也不知道这本书?”

书生面面相觑,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惹上事了,面上都是有些慌张的样子,连话也不敢说,姜芜不耐烦了,“我问什么就马上告诉我,这么隐瞒着,难道这书其实是你们写的?”

那几个书生更慌了,忙摇着头说怎么会,最后还是中间那人大着胆子说“我们几个也是听同窗说的,说这本书十分特别,就摆在这个书肆二楼的角落,老板是不卖的,若是有人想看,只能来书肆看。”

姜芜用膝盖想都能想得出来这其实就是老板的引流手段罢了,这本书里的内容他当然也知道不能卖,按大邺律法,这算,若是擅自出售,老板被关进大牢的可能性都很大。

她没打算再为难这几个书生,拿了书下楼,径直走到了老板的柜台前,然后冷冷的把书“啪——”地摔在了柜台上。

“这本书是谁写的?”姜芜问。

老板一看书名就知道不好,但到现在他也只是觉得碰上了个有些难缠的千金小姐,千金小姐难免娇贵矫情些,看了内容生气也是正常,但说到底也就是说他两句——千金小姐比她们这些人更要面子,若是她在大街上嚷嚷书的内容,恐怕路人不明所以,反而会觉得是她们不知礼数。

可他没料到,姜芜不仅是千金小姐,她还是北镇抚司的人。

老板一张嘴,姜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若是平常,姜芜或许还会有空和他瞎扯两句,但今天她没想和人虚以为蛇,她直接道“这本书的内容我已经看到了,我如今的身份是平宣侯嫡女,同时在北镇抚司当差,接下里希望你好好配合我,说出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你若是说了,我自可放你一条生路,但你要是不说……我希望你明白,我能把你送进大牢。”

书肆老板一听,当即吓得脸色煞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两句辩解的话,却瞧见姜芜脸色明显的不耐,心里也就愈发怂了,他低着头,嗫嚅道“这位……这位官爷,小的也不过是个书肆老板,这书是一个男人送给我的,说是他自己写的,不能卖,只能放在书肆里,我一瞧这书也知道这个不能卖,反正……这书肆男人居多,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实在是一分钱都没收啊!”

老板越说越慌,说到后面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姜芜说“这书就这么一册?没有其他的了?”

老板点头如捣蒜。

姜芜嗤笑道“你没有问他要第二卷的稿子?我猜你还承诺了给他银两,希望他继续给你这种书的书稿,是不是?”

老板白了脸色,一副想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姜芜淡淡道“劝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必然是已经有了切实的证据和猜测,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没有人能发现,更不要以为你没收钱,就和你没关系了。”

老板虽然慌张,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道“我并不是因为……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姑娘你有权有势,又怎么能懂我们这些穷苦人的生活,书肆生意不好,我虽然看着是风光,但实际上连糊口也难,来买书的都是些书生,也只会买些论道讲义,这种东西哪家书肆都有,我若是想要更大的客流量,那就只能……用些旁门左道的法子。”

姜芜挑了挑眉,虽然人家都说所谓的创作自由,但她一直认为,自由是相对的,在作品中传达的思想,起码不能是违反人伦的,可显而易见,这部作品为了猎奇,已经到了违反人类的程度。

“这本书的作者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老板不敢再隐瞒,将见到那人的印象一五一十的说了“那人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面容尚且算端正,个子不高,说话时声音较一般男子要尖细一些。”

姜芜诧异“就这些?没了?”

老板苦着脸道“实在不是我不想说,而是那人实在普通,是扔人堆里都找不着的类型。”

姜芜叹了口气,“好,这本书我带回去了,你若是看见了作者,记得马上联系我,到我府上或是北镇抚司联系我都可以。”

老板显得有些惊疑不定,他犹豫道“不就是一本,销毁了就是,何必要闹到北镇抚司去呢?”

在他眼里,不管什么人,进了北镇抚司就等于是进了诏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姜芜冷嗤道“谁告诉你只是因为一本书了。”

老板蹙着眉问“那依姑娘的意思是?”

姜芜说“如果我说,我怀疑最近的案子都和这本书有关系呢?”

老板大惊,姜芜却不再理会,径直出了门,那个马夫还在门口等着,见她拿了一本书出来,神色还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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