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树上一朵花蕾慢慢的绽放,洁白的花瓣徐徐张开,花蕊好似含羞的少女,在微风里轻轻的探出了头,向这个世界散发醉人的香。

咫尺之遥的室内,长海和尚也在开花。

他凤眼含春的盯着聂尘,笑吟吟的表情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

吸食着大烟的德川家光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程度,他躺卧在地上,嘴里包着烟杆,头一回体验到大烟奥义的美妙,这令他无法自拔。

隔着一道墙壁的两端,德川家的两个儿子,倭国征夷大将军的两位法定候选继承人,都沉浸在聂尘这个无良商人的陷坑里,两杆大烟枪腾云驾雾,争先恐后一样吸食着福寿膏。

倭国最有权势的一家人,在大烟里沉沦。

聂尘坐卧不宁的与长海独自相对,屁股仿佛长了疮,不住的动来动去。

“聂施主,平户一别,虽然才几个月,对长海来说,却如同过了几年一样长久啊。”长海无限感伤的说道,说话时眼里都是幽怨:“古有李白与汪伦桃花潭送别之情,我对聂施主的思念,过尤而无不及啊。”

聂尘挪了一下屁股,脸皮抽搐了一下,有点像在笑:“是啊是啊,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长海大师在平户山鹿馆对聂某的暗中相助,没有大师的那句话,恐怕我等走不出山鹿馆。”

长海眼眸一亮:“原来聂施主知道了,不过聂施主在山鹿馆大开杀戒,却是出乎小僧意料之外,原以为施主翩翩君子,没想到动起手来也是彪悍异常,非常有男子气概呢。”

他说到男子气概时,桃花眼里又有东西在荡漾。

聂尘垂下眼皮:“那日杀人,事出有因,被杀的人是两个凶手,杀人后逃入山鹿馆中,为替受害者讨个公道,我和几个伙伴才愤而出手。”

他低头拱手,向长海致谢道:“无论如何,都要多谢大师庇护之恩。”

长海哈哈一笑,颔首轻点:“聂施主侠骨仁心,才是世间奇男子,小僧钦佩万分,些许不足道的帮助,根本无法与施主的伟岸行为相提并论,不必介怀,只要聂施主今后有什么需要小僧帮助的,只管开口便是,小僧定鼎力相助!”

说着,长海手指柔柔的一拂,居然翘着兰花指触碰了聂尘手掌,看着像是要将聂尘抱拳的两手推开,实际上却变成了抚摩。

聂尘触电一样把手放下来,心慌意乱的浑身发毛,这个神态落入长海眼里,就成了含苞待放的羞态,差点就按耐不住要猛扑上去。

“聂桑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我好喜欢。”长海两眼几乎要喷火,心中暗道:“这样的人物,我日本怎么就没有一个呢?虽然天台院禁地里圈养了好些大明拐来的俊秀少年,却没有一个比得上聂桑啊,比他俊俏的没他有才气,有点才气却没有跟他一样的雄浑有武力,弱不禁风固然好玩,但小僧也想感受下被强有力的男子呵护的体验呐。”

这份内心独白表现在脸上,就是花痴样的凝视。

聂尘被他看得怒火涛涛,闭嘴不言,心想老子堂堂伟丈夫,从未被男人这么看过,你特么要玩断袖可不可以找别人?我可是正经人。

他不说话,长海又开口了。

“若是早知道献药的是聂施主,小僧早就过来了,想想也是,能熬制出治疗大将军头痛顽疾的明国人,除了聂桑还能有谁呢?”长海满心欢喜的说着,大有心上人出人头地的自豪感:“那些在平户的明国人,小僧见过不少,都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或者粗鄙不堪的海盗水手,小僧早该料想到唯有聂桑才有这般的才气能耐,却蠢蠢的在天台院傻等,一心想着聂桑怎么还不来,聂君,你不会怪我吧?”

聂施主变成聂桑,又成了聂君,聂尘的称谓在长海嘴里一句话就变了三变,一次比一次亲密,肉麻得就要滴水了。

聂尘当然不会忍耐下去,他的汗毛都快炸了,怒气上头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当然不会,长海大师,其实这两天里,大将军和两位大人每日都召见小人,次次都会赏赐美女妙姬,我献药的功劳跟大将军对我的恩德比起来实在愧对,嘿嘿,那些美人可妙得很,大师出家人,不懂其中好处。”

他故意把美人两字咬得很重,别有所指。

不料长海毫不在意的呵呵笑道:“聂君不必同情小僧,我天台宗分禅、密等数宗,小僧修的密宗,并不禁女色。”

聂尘愕然,这才想起,这和尚修的欢喜佛啊。

“比起女色,聂君其实该试试不一样的男风。”长海趁热打铁,把身子朝聂尘凑近一点,媚态十足的道:“古有潘安宋玉,fēng_liú无双,唐代玄宗插花李琎,韵事流传,这都是古来有之的典故,聂君倜傥人间,何不效仿古人?”

“不不不,这个不敢试,不敢试,聂某不好男风,不好不好。”聂尘抽风一样躲开:“呃,那个,家光大人的福寿膏好像要抽完了,我再去拿一点来。”

长海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尴尬得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聂尘逃也似的跑开,窜进另一间房去了。

呵呵,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长海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兴奋地好像看到一只惊慌逃避狐狸的兔子:“聂君,你逃得了多远呢?这里可是京都,不是平户,我长海看中的人可不许走。”

他瞄一眼仍在迷糊状态里的德川家光,趁室内无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拨开塞在瓶口的盖子,将从僧袍内袋中拿出


状态提示:第120章春--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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