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媳妇看着刀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你想什么,有本事一刀捅死老娘!”她还嚷着,“我告诉你,杀人偿命。”

老李家动静有点大,左右邻居跑出来看热闹,老李媳妇就更有底气了。

“乡亲们看看啊,宋莲花让他儿子把我家二牛打成这样,我当娘的总得要个说法吧,她可倒好,拿着刀想来捅死我!”她一边说一边哭,“这世间还有没有王法啊,你欺负我们家男人都在地上,你就欺负我们娘俩!”

村民们指指点点的,主要是宋莲花的口碑实在是差,这村子里就没向着她的,自然连带着瞧不上江绵亿。

人心偏了,自然看不到绵亿小脸上的伤,更不去想绵亿要如何打得过李二牛这样的大块头。

沈清竹管不了人心的偏颇,她也没兴趣正过来,她要的只是他们的畏惧。

你想偏就偏,但你没有胆子偏到我面前。

李家媳妇哭声震天,仿佛越大声越有理。

“我比不了你不要脸,是个男人你都睡,我就守着我儿子,你还打他,你……啊!”

她惨叫一声,之前挤不出来的眼泪才真的留下来。

沈清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乡下人盘发不讲究,很容易就散了。

“你干什么!”老李媳妇的脑袋被按在院中间摆的桌子上,“乡亲们,宋莲花杀了了……她……啊!”

沈清竹手里的刀擦着她的脸过去,吓得她再不敢说话。

“你瞧不瞧得起我我不管,你想怎么骂我也随便,但是你儿子在我们家绵亿面前骂我,那是找打。”沈清竹晃着手里的刀,“你说绵亿打了你儿子,你儿子带一群人跑来欺负我儿子怎么不说?你儿子多大个,我儿子多大个?你要是承认李二牛是个废物,我今天就承认绵亿打人。”

“宋莲花!”

李家媳妇挣扎着,却使不上力气,她被吓得腿都软了。

沈清竹将李家媳妇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刀子就横在她小指的位置。

“从今天起,谁敢当着我儿子骂一次,我就剁谁一根手指。手指脚趾一共二十根,你们可以骂二十次,是挺多的。”沈清竹晃悠着刀,引得李家媳妇尖叫连连,“二十根不够,还有你闺女,闺女不够还有你儿子,再不够了,还有你男人!”

庄稼地里刨食的,真把手指剁了,吃饭都成问题。

“你敢!宋莲花,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我剁了你手指头,王法会管?我没杀人放火,你觉得官老爷会管一群庄稼汉家里的事情?”沈清竹笑,“我们家虽然没钱,但给官老爷点山上的野味还是没问题的,你呢,倾家荡产那几个铜钱,买你一根手指头?”

这种穷乡僻壤别指望官老爷多清廉,谁钱多谁是大爷,没钱送东西还是行的,这一点,没几个人斗得过沈清竹。

江恒打猎厉害,各种野味送出去绝对讨官老爷开心,但是他们的家底却是不能拿的。

就为了女人几根手指头,爷们不可能掏钱。

沈清竹知道这个时代女人不值钱,女人的手指头更不值钱,明摆着说了,倾家荡产最多买一根手指头,就没几个男人会拿钱出来。

老李媳妇知道自己男人是什么德行,便只剩下哭。

一群看热闹的也不敢说话了。

“里正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看热闹的人自动分开让进来一位老者,他看了沈清竹一眼,眼中是浓浓的不满。

宋莲花本事不小,里正儿子的床也爬过,弄得儿媳妇闹了好久,不得消停。

因着这件事,他更是不可能向着宋莲花。

只是他还没说话,沈清竹的刀子又动了动吓得老李媳妇嗷一声晕了过去。

沈清竹把她丢开,手中的刀子反着寒光。

“里正想说什么?说我撒泼打滚,说我威胁村民,说我搅和了村子。”沈清竹眼神冰凉,“里正是不是想说村子里容不下我们家,打算把我们轰出村子。”

这的确是里正想说的,他存了想把宋莲花赶出去的心思,可话说圆乎了行,如果他接着这话把人轰走,虽然结果一样,但留下的印象不同。

“莲花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村子里长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把你轰出去。”

“既然不会了,我便请您做个证,刚才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做到。”沈清竹直接不让他说下去,“但相应的,只要这事情没闹到我眼前,你们就是把我骂上天我都不会搭理一下,大家相安无事的过日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她拿着刀像极了土匪,除了说话的方式,倒没人怀疑她变了芯子。

宋莲花就是个泼妇。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意见了,我想大家都是聪明人,究竟是李二牛打了我家绵亿,还是绵亿打了李二牛,大家应该都明白。”沈清竹又对上里正,“里正,您觉得呢?”

他觉得?

他能说什么,说江绵亿打了李二牛?

除非他眼瞎。

好话赖话人家都说了,不招惹人家便相安无事,难道他还上赶着去惹晦气?

里正年龄大了,不想找人宋莲花这样的泼皮无赖。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都是乡亲,哪有隔夜的仇。”里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又严肃起来,“从今天起,我不想在听到谁传哪家的闲言碎语,更把娃教好了,咱们的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别给我砸了!”

里正这是表态了,拿了村子说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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