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是偷溜出来的,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府里的一个守卫疏松的地方,只要摸清楚换班的规律,她就可以一个人偷跑出去。

趁着换班的间隙,柳依依赶紧溜出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门那里,之后一人从暗处走出来,那人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

“你怎么想起针对沈修远的妻子?”赵仇出现在她身边,“你应该知道计划。”

“再大的计划,一个女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一个女人罢了。”她似有些嘲笑,“我原以为你眼光有多好,结果就挑了这么一个玩意,一个被人玩烂了的东西,你也护着?”

“你说什么?”

饶是和这个人认识二十余年,他也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护着谁了?柳依依?

那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没说你,只是在说一位故人罢了。”她摆摆手,然后转身往回走,“柳依依还有利用的价值,你可别这么快就玩儿坏了。”

赵仇看着她的身影,没说别的,然后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只要不影响计划,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她早就知道赵仇不会插手,毕竟沈清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影响。

她打开自己院子的锁,然后再从里面锁上,已经温暖了的风吹过她的面纱,隐约露出细嫩的皮肤。

天已经暖了,可她的手依然冷得像冰,在握住那一直挂着的锁的一瞬间,她甚至感受到暖意。

锁被打开,她伸手推开了门,然后看到里面蜷缩着的人。

那人半边脸是坑坑娃娃的疤痕,身上只有与没有差不多的薄纱,纱衣隐隐约约能看到的肌肤上,能看到她四肢的接口。

她的四肢与身体似乎不属于同一个主人,就连蜷缩时都有些异样。

她看着进屋来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只在某些东西上看到过一个字。

那个字她认不准,只隐约以前去镇子路过书画摊子时看过一眼又听过一耳朵。

似乎是念做“瑶”?

“你………”

她又往后退了退,曾瑶也不管她,关上门以后坐下。

屋里还放着冰块,在这样的天气下,两个人却都没有觉得不适。

“你说的那个人,柳依依已经去找她的麻烦了。”

曾瑶喝着冷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温度。

这话让地上的人眼睛都亮了,她低低的笑了,但因为曾瑶的存在又有些压抑。

“好好好。”

她声音嘶哑完全不像是个半大的少女。

“还有一件事,你念着的那位小少年,似乎心有所属了。”

地上的人一愣,然后才想起这位“小少年”是谁。

“人家瞧上的可是贵家嫡女,可不是你这个认不认鬼不鬼的村姑。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你……”曾瑶冷笑一声,“当初能瞧上你,看来他教养出来的孩子脑子不大好。”

她自顾自的说着,眼底闪着诡异的光。

……

柳依依从府里面溜出来,然后赶紧去了客栈,见到了她要找的人。

那是一对夫妻,穿着最素朴的粗布短衣,但周身干净利落,可见是勤快人。

柳依依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嫌弃的挪远了一步,然后才带着他们出门。

“记住我交代你们的事情。”

“记着了记着了。”两人中的妇人赶紧应下,“我一定能让小姐满意,说实话,我们也讨厌极了宋莲花。”

她一脸的嫌弃,看得柳依依身心舒畅。

“这就对了,沈……那个宋莲花就是个破烂,她就该被人指指点点的戳死,活该一辈子痛苦。”

明明还在路上,柳依依一想到等下沈清竹的下场,就觉得身心舒畅。

她直接到了沈府,然后敲响了门。

开门的仍然是那名老奴。

“姑娘可有什么事?”

“我要见你们老夫人。”柳依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赵家的人。”

京城能直接说赵家的也只有赵仇了,那老奴看着柳依依犹豫了一会。

“请稍等片刻。”

他关上门然后让腿脚利落的下人去老太太那里通报,今日难得歇着的老太太一听赵家来人,一口气差点噎着。

“赵家?赵仇他也敢派人过来?还真当沈家还是当初任他欺辱的沈家吗?”

老太太气不过,重重的拍桌子。

“老夫人,如今那赵仇官位比三少爷高,咱们硬气不得啊。”常嬷嬷劝着,“就是恨也得忍着啊。”

她说的道理老太太自然懂得,只是一想起这么多年的事情,她是真不想接待赵家人。

“修远媳妇,去把修远媳妇叫来。”

老太太继续把沈清竹搬出来,正好今天沈清竹在沈家,也免得她还得等沈清竹从将军府赶过来。

沈清竹听到老太太传唤就知道又要做工具人了,只是现在不年不节的,又刚刚过完年,应该没有什么亲戚来吧。

她问过传话的丫鬟,没想到竟然是赵家的人来了。

沈清竹更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柳依依。

看柳依依带着的人,沈清竹觉得自己还是太看得起柳依依了。

这么好的牌,她非得打烂了,还自以为很聪明。

“我当是谁,这不是柳姑娘嘛。”沈清竹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然后转头向老太太,“祖母身子不好,所以没见过,这位是赵大人的红颜知己,昔日的花魁依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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