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久久不能准备齐全的原因就是因为钱,而在这个时候,楚王竟然自请负责这件事。

楚王的举动让朝臣都感到意外,就连坐在上面的皇帝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皇帝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楚王一定有了主意,否则他不会主动揽下责任。

有人帮忙皇帝自然是愿意的,再加上心中的天平早就向楚王倾斜,这件事也就依了他。

退朝之后皇帝把楚王留了下来,想问问他准备怎么解决,结果还没问他便呈上来一个信封,

信封上面没有字,打开以后便是熟悉的字迹,这字若是给不熟悉的人看,怕是会认为它来自于此时正奋战在战场上的江恒,也只有亲近的人能认出这是沈清竹的字。

“都说了要好好练字。”

皇帝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饶是楚王是练武之人也没个具体,只隐隐听出了些许宠溺。

或许是他听错了吧,眼前这位父亲何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皇帝不知道楚王的心思,他把这封信从头看到尾,表情有些严肃。

信看完了,他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因为沈清竹已经把他的疑问通通解答。

皇帝忽然想起沈清竹要办饭庄的传言,他之前还觉得不对劲,毕竟以她的性子,江恒那边粮草都出了问题,她怎么可能踏踏实实的开新的铺子。

原来……

他看向下面侍立的楚王,想起在泗水村沈清竹说的话,他忽然发现原来他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这件事情就按照你们计划的办吧,凡事注意安全。”

皇帝最终也只是嘱咐了楚王,并没有问太多的事情。

他这样说,楚王大概猜得到沈清竹的信里应该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楚王有些意外,他是皇帝的儿子,他太清楚这位父亲并不相信身边的人,怎么他就能被沈清竹一封信劝住?

楚王并不知道,他也不会问这件事情,毕竟现阶段沈清竹和江恒是站在他这边的,这样的情况下皇帝偏向沈清竹对他是有好处的。

至于登基以后的事情,如果沈清竹能够言而有信,他也可以为了妻儿放过他们。

楚王并不是什么纯良之人,这件事沈清竹一直知道,毕竟皇室之中不会有好人的。

楚王只是比起太子这样的人多了几分血肉,也多了几分感情,所以和这样的人合作只要不过火,就还有余地。

皇帝当着群臣将粮草的事情交给楚王,接下来的事情沈清竹就省心了不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哪里薄弱,所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便全都扔给他人。

毕竟江恒回来的时间不久,她并没有多少人手,所以这些事情由楚王做更合适。

最后赢了坐在那个位置的也是楚王,他合该多出力。

沈清竹合上眼前的簿子,轻轻转动有些酸痛的脖子,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必须在短期内完全处理好京城的全部事情。

南脂这时候从外面回来,她进来以后便去给沈清竹按摩,一边按一边汇报。

“刚刚正阳说信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除了有些人的家乡太远以外,其他的都汇总好了。”

沈清竹轻轻点点头,她看了看一边的南胭,发觉南胭的脑子的确聪明。

南脂也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收回目光,她是真的弄不来这些东西。

“都是一个爹娘的孩子,怎么奴婢就没有姐姐聪明呢。”

南脂的话逗得沈清竹和南胭都笑了,沈清竹轻轻拍了拍她为自己按摩的手,感觉疲惫感减轻了不少。

“我们南脂也聪明啊,短短几天就学会了骑马,比我快多了。”

南脂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您怎么知道的啊。”

“你几次拽走姜正阳,我只需要问一问他,什么都知道了。”沈清竹笑着逗她“我看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

“夫人!”南脂脸更红了,“您别笑奴婢。”

“我笑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个年龄都不小的,若真的彼此有这个心思,等将军回来了,我们两个给你们做见证。”

“诶呀。”

南脂捂住发烫的脸,但是并没有拒绝这件事,沈清竹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姜正阳跟了她大半年了,又是江恒放心的人,南脂和他若是两情相悦,这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件好事得等到江恒回来。

……

楚王负责了粮草的事情,他用几天的时间迅速从一些“富商”手里筹集到物资,至于这些富商是谁,就连他身边的人都难以查清楚,只知道他的账目没有任何问题。

粮草勉强是筹集齐了,虽然远远不如原本被劫走的那一批,但也算是小有规模,够江恒他们用一些日子。

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沈清竹终于是接到了皇帝的回信,那信里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皇帝肯定是同意了沈清竹的要求,但也絮絮叨叨一大堆,说她这样不合规矩,也说她这样太危险。

但这的确是个方法,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些是真正的粮草,因为护送的人是将军的夫人。

让一个女人去护送粮草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宁国并没有那么贬低女性这样也不合规矩,但是下旨的是皇帝,群臣再怎么劝也没有意义。

皇帝也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沈清竹会主动提出这样的事情,她只说这样能让某些人相信走官道的就是真正的粮草。

可是派上一个有身份的人也有同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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