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好棒。”

玉书特别配合的夸起来,就连沈清竹都差点给他竖大拇指。

这老爷子瞧着没有攻击力,动起手来还真惹不起。

沈清竹猜得到那不是什么毒药,但如果老爷子想,用毒药杀人估计也没什么困难的。

“好好好,低调,低调。”卢致风被夸得身心舒畅,回屋拿出伤药、药酒和干净的布条给沈清竹,“赶紧回去上点药,去镇上不着急。”

“多谢老先生了。”

沈清竹接过药,心口的感激半点不作假。

如果不是他们,江恒这次受伤很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她很有可能被拉走,在准备不全的情况下面对老宋家一家人。

到今日,不管卢致风是真的看上了绵亿还是和江恒有了什么协议,沈清竹都真心的感谢他们。

拿着药回了家,沈清竹进屋的时候,江恒乖乖的躺在炕上,绵亿依旧睡得香甜。

外面闹了一通,绵亿就不说了,江恒能没有半点动静?

沈清竹伸手准备掀他被子,接过被他握住了右手腕。

他没有用力,几乎只是虚虚的圈住她的手腕,跟宋老大那十足十的力气完全不同。

江恒看着沈清竹满是伤口的手心手指,心口泛疼。

“去打水,上药。”

如果他没事,肯定是亲自打水给沈清竹上药,只是现在……

他还是不要动了,等沈清竹去了镇上,再麻烦卢老爷子吧。

说到底,如果他没受伤,沈清竹也根本不会被欺负。

沈清竹看着江恒眼底的心虚,收回来掀被子的手,决定还是不拆穿他了。

估计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便从炕上起来,然后就是卢致风那一通骂,他知道没事了才乖乖躺回去。

看在他是为了自己的份上,沈清竹决定不拆穿这件事,只一会告诉卢老爷子给他换药。

打了水进屋,沈清竹自己清洗伤口,然后将药粉洒在伤口上面。

这手瞧着血淋淋的,但也就是些零碎的口子,手掌上本就是毛细血管居多,受了伤瞧着唬人罢了。

她清洗上药的过程中,江恒一直歪着头看她,直到沈清竹拿起干净的布条准备包扎的时候,他才开口。

“我来,你一只手不方便。”

沈清竹不拒绝,听话的到他身边,把手伸出去。

江恒坐不起来,手能动,包扎伤口他也是极有经验的。

沈清竹看着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把布条缠绕在自己手上,他手指修长,手掌看上去富有安全感。

如果放在现代,这双手很适合弹琴。

应该也很适合握刀剑吧。

他修长的手指拉弓射箭的时候……

沈清竹觉得她有点想歪了,也有些明白现代的那些小女孩说的手控是什么意思了。

“好了。”江恒把布条的尾端藏好,见沈清竹一直盯着手看,“在看什么?”

“看你的手指长,看你的手好看。”

江恒忍不住想捂脸,余光却看到她左手腕上的指印。

宋莲花的皮肤说不上多白,更算不得娇嫩,可饶是如此,那手指印还能如此清晰,可想而知那个混蛋用了多大的力气。

江恒忍不住心疼,哪怕是宋莲花本人,成亲七年间他也没动过粗。

唯一的一次,大概是刚成亲那几年,宋莲花骂他骂得过火,江恒当着她的面踹碎了刚做好的桌子。

自那以后,宋莲花骂归骂,却再也没敢提过江恒的父母,她怕下一个碎的就是她的骨头。

可说到底江恒是不会的,他也并不是一定不打女人的男人。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不管男女老幼他都能下得去手。

江恒的君子,自始至终都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而宋莲花既然成了他的妻子,他就不能下手。

面对宋莲花如此,更别说沈清竹了。

江恒对沈清竹,便是普通的触碰他都怕自己力气大弄疼了她,平时每一次都极其小心。

他如此爱护的人,被外面的欺负成这样,叫他如何甘心。

沈清竹看江恒的表情便猜得到他的心思,她也不挣扎,任由江恒摩挲她的手腕。

“等我回来,你拿药酒给我揉揉就好了。”

江恒点头,这才有些不舍的放开她。

“对了,老宋家估计是要不死不休了。昨天你醒的晚,我忘记跟你说了,王河应该就在王家村。王家村你知道吗?”见江恒点头,沈清竹继续说,“等你恢复了,咱们去王家村走一趟,看看王河是否还有家人。”

“其他人什么看法?”

江恒在村子里这么些年,从来都不知道王河这个人,如果他真的和宋莲花有一段过往,怎么会没人提起。

“他们似乎很少有人知道王河,知道的也是说王河抛弃宋莲花跑了。”

村里人骂她翻来覆去就是那点词,期间没有半点王河的迹象,想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那么就说明宋莲花和王河并不是差点结亲的关系。

“说他跑了,要么就是看见他离开,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见过他,否则不会随便就认为他跑了的。”

江恒比沈清竹更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村里人几乎是不死不搬家,如果说没有见着王河,如何笃定他是跑了还是出事了。

“然而王河一定是被老宋家杀了的,不管是刻意还是意外,老宋家的反应足够说明他们背了人命。”

沈清竹和江恒对视,觉得这件事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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