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逐晨在旭日高升时才醒来,一出门就发现她昨天的晚饭被火烧焦了。

逐晨心痛不已,毕竟那是众人的心意, 又是宝贵的粮食。她在井边清洗竹竿, 风长吟神神秘秘地跑来。

逐晨见他眼下略带青肿,双目无神, 问道:“昨夜没睡好啊?”

风长吟蹲在地上问:“师姐,昨晚是你给我盖被子吗?”

逐晨说:“我哪有那么闲得慌?何况昨天太热了!”

“是啊,昨天太热了!”风长吟苦着脸道, “那昨夜是谁去了我屋里?”

逐晨想起昨夜睡梦中看见的半张面孔,不确定地说:“师父?”

“怎么可能!”风长吟大笑道,“师父给人盖被子?师父连给死人盖块白布都不大可能吧!”

逐晨:“……”这毛头小子, 年纪不大,胆儿是真的不小。

她看见不远处月行脚步虚浮地从屋里走出来,与风长吟是同款的萎靡,指道:“问问师叔就知道了,昨晚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得到了关爱。”

风长吟于是举手示意,呼唤月行过来。

他问:“师叔,昨晚是你给我盖的被子吗?”

哪晓得月行闻言就是一个哆嗦,从老奸巨猾的狐狸形象直接变成了脱毛的鹦鹉。他摇了摇头, 心有余悸道:“是你师父给你盖的。”

“我师父?”风长吟害怕起来,摸了魔发毛的脖子,“为何啊?”

月行心痛至极:“我怎么知道!”他昨晚彻夜难眠, 也没想通这问题啊!

逐晨说:“或许就是师父想与你们亲近亲近, 来了朝闻之后日子过得无聊, 所以关心你们一下。哪里需要想那么多?”风不夜也是有权力寂寞的呀。

两人一言难尽地冲她望了一眼。

风不夜的宠爱能跟普通人一样吗?普通人能承受得住吗?

月行说:“若是你半夜醒来,看见你师父站在你床头要为你盖被子, 你会不多想吗?”

逐晨:“……”聊天就聊天,为什么要讲鬼故事?

风长吟捂着胸口后怕道:“还好我昨夜睡得沉,什么都没看见。”

“我什么都看见了,师叔还同我说了两句话。”月行表情严峻,盲目分析,“我见他眼神清明,叙述明确,不似走火入魔,可举止又实在有些奇怪,许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逐晨嘴角抽搐,觉得他俩神经兮兮的,索性低下头继续洗自己的竹竿。洗到一半的时候,发觉手上的东西有点异常,实在忽视不了。

她眯着眼睛,怀疑道:“这竹子……是不是发芽了啊?”

月行在一旁干笑出声:“你这是竹子吗?你这是根竿子!哈哈哈哈……”

那尾音被他拖得又长又干,乃至听起来十分尴尬。逐晨复杂地看向他:“师叔,你真没事儿吧?”

月行也感觉这样怪变态的,用力抹了把脸,道:“没事。”

逐晨轻轻摸了下竹节处,确认下方的凸起不是她视觉上的错误。

“我觉得,真的长芽了,以前是光滑的。”

风长吟:“可是这竹竿都没有根和叶子啊!”

小师弟跟着伸手摸了下,而后瞪大眼睛。

“咦?”

月行来了兴趣,伸手示意道:“让我看看。”

逐晨给他递过去,月行调整着姿势,上下来回检查了一遍。越看,脸上疑色越重。

仔细研究过后,月行沉声道:“这竹子定然是死了的。”

逐晨:“我也知。”

月行:“但是它好像又发芽了。”

逐晨:“……我知。”

月行苦思沉吟:“大火烧了一夜,烧不出一点焦炭的痕迹,反烧出了生机……”

逐晨:您能不能略过题干直接说答案?

月行抬头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机缘巧合中得来的。”逐晨将锅甩向那块万能的宝地,“从魔界拿出来的!”

月行未有生疑,点了点头,可仍旧摸不清这竹子的来历。他将竹竿往地上一插,强笑道:“分明已经被砍下来了,被火一烧又重新活了过来,这竹子倒跟凤凰一样,能来个浴火涅。哈哈哈真是有趣!”

逐晨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而后眼中的探究化作了惊喜。

……诶,你还别说,不是不可能啊!

听闻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所谓竹食就是竹子开花后留下的果实,里头是竹子的种子,含有丰富的营养价值。

不是,她当然不是要吃的意思。

竹子开花过后一般就会死亡,但保不齐,会有那么一颗竹中欧皇,回光返照之际被凤凰真火一烧,不仅没死,还进化成了天材地宝了呢?世上机遇不大多如此?

不然一根无法损坏的竹子,还能是什么来历?

小师弟始终没什么表情,张张嘴“哦”了一声。

月行见他二人反应平淡,尴尬道:“不好笑吗?”

逐晨从他身边越过,两手恭敬地将竹子拿回来,放在怀里宝贝似地摩挲。那表情,那姿态,跟朴风山上那些个剑痴对待自己的法宝是一样一样的。

月行曲指在她额头一弹:“师侄,你做什么呢?你再摸,它也就是一根竿子!”

“它不是一根竿子!”逐晨一字一句地纠正道,“它是一根无法损坏的竿子!师叔,你要尊重它!”人活一辈子,都未必有这根竿子欧!

“你也疯了?”月行打开扇子摇了摇,过会儿又说,“不过这竹子的确不凡,若是能炼成武器,不定也是一个宝贝。”

逐晨认为,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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