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对视和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停留,久久不能散去。

“这话你只与我说了便好,千万不要出去与别人说,否则对你没有好处。”陆文昭转过头,终是没有再和周妙清继续坚持对峙下去。

也许是她眼中的光芒太清澈,一双秋水般的眼眸中的神采,令他没来由的紧张。

“陆大人口口声声对我说抓捕北斋先生是为了朝廷,昭狱设立也为了公理。”

“但你扪心自问,近些何年你们的所作所为真的能称得上‘公理’二字吗?”

这话一出口,陆文昭背过身去不再看周妙清,他脸上的神情莫名。

“山西有匪患,辽东又有建奴寇边,但朝廷却把这心思花在内斗上。”周妙清不禁轻声说道:“费了多少力气,只为了抓一个小小的北斋先生。”

唰!

长刀划破空气,带出尖锐的声音,那刀锋距离周妙清不过几公分的距离。

一缕黑发从周妙清的身边滑落,刀锋若是再深入几分,现在周妙清已经到倒在了血泊之中。

“陆大人,可是要杀我吗?”周妙清看着落在她肩膀上的长刀,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这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那刀锋上凛冽的寒气和陆文昭眼中的杀气让她不禁微微颤抖。

“在昭狱当中两日,你受的苦还不够吗?这世道绝对不是你能让你轻易议论的。”陆文昭的声音很冷,他的眼神更冷。

回想起在昭狱当中的两个日夜,周妙清不禁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如果让她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去的话,周妙清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周姑娘今日在等郎中问诊病之后,你便回周家庄去吧,那个画斋不做也罢。”

“你的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就好像是这把刀一直悬在你的头上,说不定哪天就伤了你,要了你的性命。”

陆文昭说话之间,已经收回了那锋利的刀锋,说的话语气虽冷却处处透着关心。

周妙清默然,她知道自己能完完整整的出来是侥幸,和她一起进入昭狱当中的几十人,现如今已经死了一半。

陆文昭背对着周妙清,从腰间取出一方白布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那把刀。

“画斋我是做不下去了,老老实实的回到周家庄倒也不错。”周妙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禁说道。

“陆大人想来是个爱刀的人。”周妙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见你不论何时何地都带着这把刀呢。”

陆文昭看着刀锋,手指轻轻的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这把刀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他曾经说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他,这刀是我的命,也是我赖以为生的手段。”

“陆大人的父亲也在衙门中当差吗?”周妙清认得刀鞘上面的图腾,那是京城当中衙门里面才会专用的雕花。

“我父亲也是锦衣卫,他是锦衣卫从山西收养的孤儿,后来在京中成婚生子才有了我。”

陆文昭的目光有些悠远,他这些话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通通藏在了心里。

也许周妙清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今日一别并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所以他才能将这些事情讲述出来。

“你知道我父亲,他是因何而死的么?”陆文昭幽幽地说了句,漆黑的眼眸当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什么?”周妙清看了陆文昭一眼,试探的问了一句。

“公理!他当年为了所谓的真相和真理,去追查一下案子。结果最后死的并不明不白。”

说这话的时候陆文昭没有什么表情,但周妙清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种隐忍的阴郁和愤怒。

“燕京城中的公理,不值一提,多少人多少事讲的根本不是真相。”

“所以你今日与我说的‘公理’二字,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真正追求那些的人,都死了。”

周妙清的眼眸闪动一下,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语塞,不知怎么开口。

“在这世道里面,我要做的是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资格有希望追求别的。”

陆文昭紧紧地握住了刀柄,眼神当中闪动着危险而野性的光芒。

……

今日的最后一场戏拍摄结束,夏娇阳和张正一起回到休息室当中卸妆。

“娇阳,我看燕京古城南街市那边好像有夜市,我们一会儿去转转好不好?”

夏娇阳还在卸妆的时候,早就已经等待在外面的唐诗语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对她说道。

“这么冷的天,外面还有夜市啊?”夏娇阳微微侧过头,让化妆师将她头上戴的簪花一一摘下来。

“当然了呀,这整个燕京影视城都是拍戏的剧组还有游客,生意可是好的很呢。”唐诗语一拍胸脯向夏娇阳保证道:“一块去转转吧,一定是很热闹的。”

唐诗语前段时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干嘛,来到影视城拍戏的前两天兴致也不高,这段时间终于算是缓了过来。

夏娇阳想着,她和唐诗语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去逛一逛游玩了,所以就点头答应了。

夜晚的眼睛古城有些冷,夏娇阳穿上厚厚的冬天衣服,还戴了一顶棉质帽子。

穿的全副武装的夏娇阳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和唐诗语一起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大街上。

“娇阳,裴总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呀。”唐诗语一边看着夜市上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和小吃,一边问道。

“他今晚要开一个视频会议,应该


状态提示:第722章 公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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