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晚宴之后,白杜仲待白颜没有从前那般生分了,但是白颜心里清楚,白杜仲并不是真的接纳自己。

隔日晚上,白颜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林斐二人因为监视太无聊,比起刚开始放松了许多。

白,上次只翻找了东面的几个架子,西面的有的书画典籍都装在箱子里,封得死死的,因为时间有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翻查一番。

这回白颜偷,竟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处光亮!

层层叠叠的架子围绕着,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她刚刚在外面观察了半天,都没有察觉到里面有人。

会是谁呢?

白颜贴着墙壁,屏气凝神,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偷偷望着那处光亮。

有一个中年男子背对着她,身穿白色直襟长袍,由上好的绸缎布料制成,上面镶绣着满满的暗纹,即使此处光线微弱,也能看得出刺绣十分精美。

中年男子稍微移动了一下脚步,侧着身子在面前的柜子中翻找。

“白杜仲!”

白颜心里万分诧异,怎么这个点了?

更奇怪的是,平时在府上小厮几乎不会离他身,可是刚刚白颜从侧窗翻进来的时候,压根没看见有小厮在看门,连屋内也没有旁人。

白颜不敢轻举妄动,在暗处盯着白杜仲的一举一动。

白杜仲不过是一个文臣,一点武功也不会,而白颜武功高强,擅长躲藏,白杜仲到现在都没有第二个人。

火光微弱,照着白杜仲迟缓的动作,影子在柜子面前忙进忙出。

只见白杜仲接连搬出了好几个大箱子,累得他头上直冒汗,他抹了一把汗,继续俯身潜入柜子。

白颜听见“咔哒”一声,似乎是什么机关开了。

白杜仲从柜子里捧出一个小匣子,红漆木盒,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手工艺不错,不过比起丞相夫人房间里的梳妆盒,还是差得远。

白颜和白杜仲隔了好些距离,再加上白颜是在暗处偷瞄,没能看到刚刚柜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声音究竟从何而来,白颜也无从知晓。

白杜仲面色温和,走到身侧的书桌前,取了一块干净的丝绸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红旗木盒,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下。

白颜亲眼看见白杜仲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咔哒”一声,盒子开了。

或许刚刚柜子里发出的声响,也是某个盒子被打开的声音。

白颜看不清盒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只看到白杜仲从中取出了一封信,打开看了几眼,竟然直接将其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

白杜仲叹了口气,道:“十八年了,终于结束了。”

白颜迅速地捕捉到了“十八年”这个关键词,这正好是她母亲怀她的那年。

果然,白杜仲那晚在饭桌前,哪怕是喝醉了,也守口如瓶,对她保留了一部分真相。

白颜虽然不能肯定这番猜测,可是白杜仲的一举一动实在可疑。

待会儿白杜仲走了,她一定要去看看。

白杜仲静静地等待着信纸燃尽,才伸手把红漆木盒合上,再次用钥匙锁上,放回了柜子。

他也真是也不闲麻烦,还把一个个大箱子摆回去,然后关上了柜门。

白颜目送着他吹灭烛火,转身关门离开。

没等一会儿,白颜凭借着记忆,蹑手蹑脚地在黑暗中摸索着,没发出半点声响,悄悄来到了柜子旁。

白颜掏出随身的火折子,短促有力地朝纸卷口吹了口气,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白颜没敢点亮桌上的烛灯,害怕出意外,引起丞相府的人的注意,火折子的光虽暗,但也够用。

白颜一口白牙,轻轻咬着火折子,轻手轻脚地把箱子抱出来,发现柜子底部有一个暗格,暗格上是一把很小很精致的锁。

白颜掏出细针,在锁孔里套弄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咔哒”一声。

倘若夜见现在在她身旁,应该会省下好多时间,夜见的开锁能力是她远不能及的,还好之前跟夜见偷学了两手,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白颜心里不觉有些担忧,不知道夜见和夜馨现在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白颜眼睛一亮,果然,白杜仲之前打开的,就是这个暗格。

暗格里放了两个盒子,一个是白杜仲刚刚取出来的红漆木盒,还有一个形状怪异,甚至不像是个盒子。

白颜取出了红旗木盒,反复翻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木盒的侧面拼接处有一个锁孔,锁孔很细小,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锁孔形状。

白颜用刚刚开锁的银针试了一下,完全没反应,对于这个孔,开锁专用的银针根本没有。

白颜心生一计,不如试试针灸用的银针吧。

“咔哒”一声昭示着白颜的成功,还好她平时随身带着针灸包,否则还得去白杜仲身上偷钥匙才行。

打开红漆木盒,盒子里已经没有纸了,刚刚白杜仲烧掉的是唯一的纸质物件。

白颜一脸狐疑,从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布带,和别在腰间的香囊一个尺寸,白颜拉开线绳,倒出一个铜制的印章来。

“洛县正堂。”白颜轻启朱唇,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字。

这不是之前杜娘跟她说的小县城的官印吗?如果杜娘没有说谎,当时在拍卖会买走官印的黑衣人,难道是白杜仲的人?

白杜仲这样贪财图利的人,竟然会花大价钱买一块废弃的官印,真叫人难以置信。

据夜见所说,洛县当年荒废了三四年,重建时与


状态提示:第115章 洛阳官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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