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怔住了。
原来在数百万年之前，昊广星域就已和北微星域爆发了大战？
可是，这些人又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是这幅样子？
摩尼幢淡淡道：
“当年的昊广仙帝，还是个刚刚飞升的渡劫修士，本无资格参与这场大战。”
“他当时就守在一旁，时刻准备冲上去！”
“但是，就在双方厮杀到了最为惨烈的时候，时空凝固了，一切静止了，战场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顾长风神色一震！
能够将这无数仙人妖仙、两名仙帝、整个战场封印……
出手之人的修为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强悍到了极点！
摩尼幢叹息了一声：
“封印他们的，不是人，而是神……”
“是真真正正的上神！”
“那名上神降下谕旨，说双方如此交战，会令两个星域提前崩溃，令天道不悦。”
“所以将他们尽数封印！”
顾长风沉吟道：
“这是昊广仙帝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摩尼幢点了点头：
“不错！”
“他本来也是在被封印的范围之中，但忽然之间，又有一名神祇抵达。”
“这名上神说，昊广仙帝气运旺盛，命不该绝。”
“于是放了他离开……”
她淡淡一笑：
“昊广仙帝虽然自始至终，未曾见过两名上神的真面目，但是却听到了他们的名字。”
“其中，封印双方的那名上神，名叫阎摩。”
“救了他的那人，名叫——林登万！”
顾长风双眼瞳孔猛地收缩！
林登万！
这个名字！
实在是久违了……
当年在冥界之中、在天罩翻转之战中，他曾目睹过对方的真容，但感觉对方就跟复读机一样，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但如今，得知了对方的事迹之后，他终于明白：
对方的确是神！
的确是超出自己理解的存在！
神……
他望着眼前的景象，感受着当年的战况的激烈，想到两名上神连真容都未显现，便将双方尽数封印……
在真正的神祇面前，就算是真正的仙帝，也毫无还手之力！
顾长风又觉震撼，又觉茫然，更觉悲怆。
摩尼幢的脸上也显出哀色：
“现在，你知道了。”
“这宇宙天地之中，有天道在，有上神在……”
“芸芸众生，在他们面前，不过是卑微到了极点的尘埃罢了。”
“他们早已为我们划下界限，标好了我们的结局。”
“我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其实不过是浑然不觉的宿命罢了！”
“倘若我们敢违背天道，便会有上神出手，彰显天道的威严。”
顾长风默然不语。
如此说来，这宇宙天地就是设定好的程序，每个人只能按照天道的意志来行事。
面前的这些人在懵懂不知之时，就惹怒了天道，就被封印。
这天道，真的极其傲慢……
生，由天道所生；
灭，也只能由天道所灭。
在煌煌天道面前……
半步成神、漫天仙佛、修士凡人、蝼蚁昆虫，其实并无区别。
这真是极大的平等！
顾长风忽然有些想笑。
如果凌云子——无一和尚知道了这一点，会不会道心通畅，直接成神呢？
不知何时，摩尼幢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飘渺的声音回荡不绝：
“那元神宇宙，是昊广还未参悟明白的法门，你不要妄加修炼……”
“眼前的这些仙人，他们的道法修行感悟还在。”
“我给你留下些许道法，你可以进入他们魂魄之中，细细参悟之后，必有所获……”
一团金色的光球，静静浮现在顾长风面前。
他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但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吸纳。
虽然摩尼幢说那元神宇宙并未完善，但自己却凭此，领悟出了三则大道！
三千分身成神、香火大道成神、灭世成神……
这些路，都有别人在走。
他没必要再去重复！
但这元神宇宙，与自己极其契合，是否能凭此成就神道，还尚未可知。
绝不能轻易放弃！
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听摩尼幢说了因果气运之后，忽然心生触动。
似乎隐约找到了第六则大道的端倪！
因果……
呵呵！
世上之事，真的有因必有果吗？
他环顾四周，眼神熠熠生辉，内心生出了熊熊的战意！
无论是圣光、仙帝、摩尼幢，甚至是神、是天道……
想要老子的命？
那就来吧！
他当即盘膝坐下，双目紧闭，再度进入元神宇宙之中。
……
荒古在昏迷之中幽幽转醒，迷茫了许久之后，看到面前一名挥剑冲锋的甲士，顿时大喜过望，立刻跳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那甲士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顿时愕然。
再举目望去，看清了整个上古战场的全貌，他瞠目结舌！
呆呆地站了很久之后，他机械地转过头，愣愣地望着顾长风：
“这，这里还是你的幻境？”
“这些都是你弄的？”
眼前的顾长风还和他曾经见过的一样，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
对方的肩膀之上，蹲了一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