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恐怖气息冲出来的一刹那，楚歌便已经提起红莲，飞速后退。
只是从心底泛起的寒意让他手脚僵硬，连身上血气的运转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突然有一种巨大的力量从铜殿深处席卷而来，想要将楚歌与红莲两人倒着拉扯过去。
“有危险！”红莲第一时间惊叫道，她脚下用力，但是身形不可避免地倒退。
楚歌体表有惊人的血气运转，与这股力量对抗，他身上神窍尽开，血气沸腾，但是依旧无法摆脱这挥之不去的力量。
铜殿的深处，仿佛有可怕的存在，想要将他们吞噬进去。
不止是楚歌与红莲，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道，但只是受到了波及，并未针对他们。
“定！”张良率先出手，大笔一挥，一道明亮的大字便浮现在空气之中，周围有光焰缭绕，十分瞩目。
只是大字亮起的一瞬间，便在无声无息之中熄灭了，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张良不禁汗毛倒竖，感受到了可怕的危机。
儒家的法术失效，旁边的燕无歇当即出手。
他大手伸展，想要将倒卷过去的两人拉回来。
但是差了毫厘，手指与楚歌两人擦肩而过。
“这里有问题”，燕无歇神色凝重，看着自己的手掌，刚刚的距离明明是伸手能够抓到，却抓了一个空。
“起雾了..”张良抬头看了看明暗不定的铜殿，低声说道。
这里的光线太过于昏暗，所以他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察觉。
另一边，被卷入大殿深处的楚歌与红莲两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红莲不禁痛哼一声，捂着屁股小脸皱了起来。
她修为尚浅，摔这么一下疼了半天。
旁边的楚歌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身在铜殿的深处，有种无尽空旷的错觉，耳边除了红莲的声音再无其他，很是寂静。
而且眼前的视线模模糊糊，有种昏沉之感。
楚歌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后照亮了方圆寸许之地。
“这里怎么会有雾？”红莲缓解了过来，奇怪道。
淡淡的雾气缭绕，给铜殿披上了一层轻纱，有种迷蒙之感，像是来到了无人的旷野，安静而又死寂。
“这不是雾”，楚歌右手劈出一道劲风，但是雾气却丝毫不变，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我说呢”，红莲也很惊讶，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曾在王室典籍中见过相似的景象，这的确不是雾，而是重叠的空间，只是视线交错给人带来的错觉。”
“很惊奇，怎么看红莲都是那种被宠坏的公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不像？”，红莲十分不忿，解释道：“虽然没花费太多功夫，但是本宫也是过目不忘的天才，王宫之中的典籍都看得七七八八，很少有不知道的东西。”
这倒是让人刮目相看..楚歌沉吟了半天，然后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回去?”
这四周昏沉，视线模糊，连来时的过道都消失不见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红莲小声说道：“空间交叠，说明这里的范围要比看上去广阔许多，要是找不准方向，多半会被困在这里很长时间。”
楚歌顿时无语，于是往前走去。
不管哪个方向，总比停留在原地要强。
“等等我”，红莲有些害怕，连忙跟了上去。
她走了还没两步，只听见脚下一阵咔嚓的声音传来。
听到有异响，楚歌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我刚刚好像踩中了什么”，红莲低头一看，顿时惊叫出声。
只见一些散落的雪白骸骨横七竖八地陈放在地面上，身上有许多出碎裂的痕迹。
红莲稍稍用力，便踩碎了这些白骨，将之压成了粉末。
“这个人生前多半是超凡强者”，楚歌眉头一皱：“骨骼晶莹如玉，像是釉质一般，这正是灵体的特征之一。而且走的是炼体之路，凭此晋入了超凡之境。”
放在外界有数的超凡强者，就这么静静地死在了铜殿之中，连楚歌都感觉到了压力。
“快看，地上有字！”红莲语气惊讶，然后上前弯腰念了出来：“何、谓、神、灵.....这是什么意思？”
楚歌上前，也看到了黑红相间的字体，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笔如银勾，字如刀剑，有种说不出的凌厉感。
仅仅这么几个字，便有一股气势铺面而来，似乎凝聚了这位强者死前所有的情感，有种特殊的韵味。
楚歌不禁联想到了人王宫中的那间石庙，还有那几个留在石壁之上的文字。
神人手、抚天乱！
仅仅几个文字，却有莫名的沉重感传来。
似乎在上古时期，曾经有过一场惊天变故。
虽然以前的历史都淹没在了风沙之中，但是楚歌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历代人王从未供奉过什么神灵，皆是祭祀天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曾经存在于部落和大族之间有关图腾与神灵的信仰消失了。
与这些有关的东西都被埋葬了。
后来出现的神灵只不过是山灵、水灵等等天生通灵的生命，像是姬千泷所收服的那只地缚灵。
这些天生地养的生灵虽然强大，但是也只是位列超凡，没有资格成为上古人族的图腾。
楚歌心中满是疑惑，但是没有人替他解答。
能够解答的人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消失，只留下一些残留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