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藤蔓破土而出,代替年书柔感知着外边的情况。阳光明媚,天地间又恢复回原来那般平静。

顶部的藤蔓逐渐分开,刺眼的阳光从顶端落进来,狭窄的庇护所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也让躺在地上的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沙尘从上头纷纷涌落,呛人的很。

一个不小心吸进泥尘的年书柔猛地咳嗽了起来,结果越咳吸进去的泥尘就越多,最后还是蝎戾把她揽进怀里,为她挡去一部分的泥尘才算完事。

藤蔓钻进地里的瞬间,掉落的沙子瞬间把两人盖了一半,蝎戾抱着年书柔站起来,映入眼中的世界尽是一片沙石。

被连根拔起或拦腰折断的树木在沙暴过后随处可见,清澈的潭水变成了黄色,绿中带黄的草地已消失不见,底下只有厚厚一层黄沙。

从蝎戾的怀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年书柔呆住了。

怕小雌性会被这个场景吓到的蝎戾忙道:“你别担心,这场沙暴走了,没多久就会下雨了。”

心理防线没蝎戾想的那么脆弱的年书柔迟疑地点了点头,她没有被吓到,单纯是被大自然的力量给震撼到了。

那种日月都为之变色的摧毁性的力量,只怕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程度。只怕她那个世界的末世也是大自然重新洗牌的所造成的结果,毕竟人类居然狂妄到想要掌控自然,那某种意义上,人类也就成了蓝星上的一种有害细菌。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接下来的食物怎么办?潭水变成这样,想要捉到鱼就变得更加困难了,而她身边的这个家伙又是个畏水的,根本靠不住,那她要怎么办?

年书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有气无力道:“蝎戾,你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蝎戾看着可怜兮兮的年书柔,顿时保护欲大发,掷地有声道:“有,你等我一下。”说罢,就朝潭水那边跑去。

看着蝎戾流畅漂亮的后背曲线,年书柔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意识过来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惨了,她居然已经饿到看着对方的**产生了想要尝一尝的可怕冲动,所以这场沙暴到底持续了多久,才会让她产生了这样恐怖的念头。

绿洲的水源处有一种吃起来糯糯的种子,婴儿拳头大,其实红色的,所以也叫红糯子,但因为吃起来有些苦,所以并不受雌性喜欢。

蝎戾见年书柔好几次都掠过来那一片红糯子,便以为她也是不喜欢的,但如今看来,对方恐怕是根本就不认识红糯子。

因为沙暴的破坏,整片绿洲的结构都有所改变,蝎戾只能选了个大概的位置往下挖。尘土飞扬间,锯状的叶子从沙子中露了出来,蝎戾动作一顿,随后挖的更卖力了。

饿了也有一天多了,他是雄兽还可以再扛上一阵子,但雌性可就不一定了,他得快些把红糯子挖出来。

身旁的沙堆随着蝎戾的不断挖掘而变得越来越高,年书柔也因为好奇而跑了过来,看着沙子中的红色疙瘩,年书柔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吃的?”

手下挖土的动作不停,蝎戾抬头看了眼年书柔,道:“对。红糯子,我们雄兽吃的比较多,但味道有点苦,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蝎戾伸手抓了几颗递给年书柔,让她尝尝看。

年书柔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拍去红糯子表皮上的沙子,撕开红色的外皮,小小地咬了一口。

口感很糯,甜中带着点苦,并不算很难吃,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试吃成功的年书柔将剩下的红糯子一口吃了,便没再动剩下的红糯子。

这食物都是蝎戾找到的,她可没那个脸独自把东西都吃完。

蝎戾将这一小片地方都挖了个遍,红糯子堆了近半米高,最大的有成人拳头那么大,最小的也就食指大小。

俩人合作把这堆红糯子洗干净,当作接下来的储备粮。

夜晚很快降临,原先搭建的庇护所早已被沙暴毁了个一干二净,年书柔只能重新搭建,但因为时间和材料都不充足,搭建好的庇护所很是简陋,风一大,年书柔就跟着抖一下。

虽然看着很可怜,但蝎戾却不敢轻易抱她,毕竟在清醒状态下,除却少数情况,年书柔都是能减少和他的肢体接触就尽量减少,否则极容易挨来一顿打。

上次就是这样,明明是她自己倒进他怀里的,结果第二天,他是被一巴掌给打醒的,再加一句“流氓!”。

那时候,蝎戾都快要被年书柔的行为给气笑了,当场就是一串反问,被问蒙了的年书柔在看到依旧被绑得动弹不得的蝎戾,和自己刚醒来是抱着对方腰的双手,脸一点点地红了。

反应过来是自己对蝎戾耍了流氓的年书柔低头大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

蝎戾勉勉强强地接受了年书柔的道歉,只不过等第二天晚上,对方还是重复了前一晚的场景时,蝎戾的脸当场就黑了。

这家伙是诚心的吧,就是想找个借口来打他的吧。

但出乎蝎戾的意料,早上醒来的年书柔并没有给他来一个事件重演,而是梗着脖子给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不过让蝎戾有些惋惜的是,自从天气开始降温了,年书柔晚上就不再挤到他怀里睡了,他有次问了她,她虽然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了:“你那么冷,我为什么要到你怀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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