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辞在一起这么久,哪怕是几近濒死都未曾见青辞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的戈殷瞬间慌了,手足无措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上一秒要说的话,只恨不得要把之前和青辞争论的自己一巴掌抠进地里。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阿辞争这个呢?这下好了,阿辞都被他惹难过了。

余光观察着戈殷的神情变化,青辞酝酿了一会儿,缓缓道:“我怕你随意杀人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因为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你会因为树敌太多而被人害了,我就你一个伴侣,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块去死?还是去找另一个伴侣,不去在乎你的死亡,快快乐乐的和另一个人生活下去吗?”

越到后面,青辞的语气就越发激动起来,看着戈殷的目光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不是的,阿辞你听我解释!”还在想对策的大脑在见到青辞眼中的泪光时瞬间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安慰话语的他只能磕磕巴巴蹦出这么一句。

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的青辞面上毫无异色,继续执着地盯着他,眼中的泪水要掉不掉,让戈殷看得心都要碎了。

为了不让青辞难过下去,想来想去的戈殷只能妥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动不动就要杀谁了,阿辞你别哭了,好不好?”

戈殷低下头来,额头与额头相抵,言行举止间都透着一股让青辞心疼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虽说青辞演这一出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戈殷一有不顺心就想着以杀来解决问题的念头,毕竟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个道理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青辞可不想有一天她突然得到戈殷被人重伤或死在外边的消息。

可矫正过度也不是件好事,比起前者,青辞更不想戈殷丧失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只会顺着她的决定来行事的木偶。

青辞想了想,眼泪一收,换了个思路,双手抚上戈殷的脸颊,看着那双不知所措的赤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戈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之前吓到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懂你们这里的规则到底是怎样的,也没细想让你改变你的行事规则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影响,这是我的不对。

我没有说要强制让你去改变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到时候会因为这种事而让自己受伤。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让自己和身边的人活下来,我会不择手段,哪怕是牺牲与我不相干的人的性命。

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如果你出事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所以,答应我,在对方没有做出挑衅行为前,你不要轻易动手好不好?”

戈殷尚未反应过来奇怪青辞的变脸速度,就被她这一段仿佛另类告白的长篇大论给弄得思绪一片混乱,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强制自己将重点放在青辞的想要表达的意思上,可嘴角却是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如果说戈殷之前还对青辞不让他杀了雷迦尔这件事有些不甘心,那么青辞这好几段话下来,那份不甘心就彻底消失了。

青辞的担心他虽知道,但却并未牢牢记在心里,作为流浪兽的他看惯了生死离别,在没遇到青辞前,时常为了活下来而毅然行走在死亡边缘,也做好了某天会死在别人手里的准备,所以在面对青辞的叮嘱时,他总会在关键时刻被愤怒冲昏头脑而遗忘。

如今青辞的这一番话对戈殷的影响虽没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但却实实在在让戈殷记在心里了,如果下次再遇上同种情况,戈殷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再有今天这番糟糕的表现,更不会再惹青辞难过。

双手覆上青辞的手,戈殷在青辞的手心落下一吻,嗓音低沉而愉悦:“好,我听你的。”

唇角微勾,眼底深处却没有一丝该有的笑意,青辞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一场以雷迦尔为引子的矛盾就这么暂时性解开了。

从戈殷的怀抱里出来,青辞这才注意到戈殷身后被绞成两半的似熊却有角的动物,鲜红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却无半分血腥味。

见青辞一直看着他身后,戈殷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激动时好像不小心把捕回来的猎物给弄成两半了,顿感一阵心虚。

对上青辞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戈殷轻咳了一下,面不改色道:“这是木熊,以血液是草木味而闻名,口感鲜嫩,但数量较少,平日里很难遇见,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了它的踪迹。”

视线从戈殷那还未褪去血迹的尾巴上掠过,大致明白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青辞只是上前去把木熊收进玉坠,并没有去追问它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见青辞没有继续问下去,戈殷松了一口气,他将还挂在树枝上的小野猪拿下来,和往常一样用尾巴卷住,抱起青辞就往部落的方向赶。

这出来都快大半天了,阿辞什么也没吃,今天早上那点怎么可能撑得住,他得快些回去才行。

青辞半靠着戈殷的胸膛,目光从两边疾驰而过的景物上移开,看向前方那座高耸入云的青山上。

回去的路上,那被戈殷用尾巴卷住的昏死过去的小野猪突然醒了过来,惨烈的嘶叫声险些没把陷入沉思中的青辞吓得抽刀。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戈殷,但和青辞不同,戈殷是被青辞突然挣扎的动作给吓到了,近距离感受到青辞在被吓到的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丝丝杀气,戈殷立马停了下来。

越过戈殷看向他身后还在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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