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程楚翘心急如焚地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抢救结果时,她的父亲程厚德匆忙赶到了医院。与女儿面对面的那一瞬,他的神色复杂极了,既焦虑痛苦又尴尬难堪。

程楚翘看着父亲的神色同样复杂,又伤心;又失望;又愤恨难当;语气生硬冷漠如顽铁一块:“妈要是没事就算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辈子你别想再让我认你这个爸爸。”

程厚德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重重地叹口气,挑张椅子无力地坐下来一起等待。几个小时后,漫长又煎熬的等待终于结束了。医生出来报喜:“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程楚翘喜极而泣:“谢谢谢谢,谢谢医生,真得太感谢了!”

“病人很幸运,颈动脉出血的死亡率相当高。好在出事后止血很及时,送院抢救也很及时,如果失血再多一点,她就会死于失血性休克,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程楚翘这才如梦初醒地回想起那个为母亲止血的邻室年轻人,用力点头:“当时在场帮忙止血的那个人好像也是医生,他非常冷静非常镇定。我那时被吓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有他在。”

“那你们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他。要知道不少颈动脉受伤的伤者根本等不及送院救治就死了。因为颈动脉出血又快又多,而颈动脉压迫止血又比较专业,对医生来说是基本技能,可一般人根本不懂。所以说你母亲真的很幸运。”

说话间,唐素兰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失血过多的面孔惨白一片,还在昏迷不醒中。程楚翘陪着母亲一起回到病房后,才对一直耷拉着脑袋尾随其后的父亲冷声说:“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句,你那个小三儿已经流产了,你想抱儿子已经没戏了。另外,我还报了警追究她的故意伤人罪——是她用水果刀划伤了我妈,虽然她反复说她不是故意的,但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非要送她去蹲监狱不可。”

程厚德迟疑片刻:“她应该真不是故意的,她没那个胆量。而且她都已经流产了,你妈也已经没事了,要不……”

程楚翘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绝不——她害得我妈差点没了命,我非让她坐牢不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她就自求多福吧。”

程厚德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他自己还是待罪之身呢,哪里还有帮别人说话的份,更别说那个别人还是害得妻子差点送了命的二奶。只得再次重重叹上一口气,闷声不语地低下头。

程楚翘却还有话要说:“爸,这些年你一直在努力赚钱,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当初你说赚钱是为了让我和妈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这个家都快被你折腾散了,这就是你想让我们过的好日子吗?其实这两年妈早就怀疑你在外头有女人了,只是她不愿意去证实,宁可自欺欺人地相信你。我也知道像爸你这种所谓的成功男士,身边总会有不少女人包围着。我却总是天真地认为你会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你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家庭。你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程厚德低声解释道:“楚翘,其实爸爸也不是存心要背叛这个家。就像你说的一样,我身边一直有很多女人围着,有时候难免会逢场作戏一下。这个唐欣是我在一家夜总会认识的,长得漂亮又活泼,总是能哄得我很开心。唉,我年纪大了,开始老了,和年轻小姑娘在一起感觉自己好像又恢复了不少活力,这才破例找套房子把她安顿下来了。我没打算为她放弃家庭的,她怀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既然有了,我也不忍心打掉自己的亲骨肉,我原本是打算让她孩子生下来后就打发她走人的。”

程楚翘更加气愤:“拜托你老爸,如果实在要找小三也请你有品味一点,找个高级点的行不行?夜总会的小姐也太不入流了吧?而且这个女人还特嚣张,一知道自己怀了儿子就马上打电话找老妈摊牌,想要她让位。要不是她这么脑残加白痴,我妈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里。爸,你真厉害,找了这么一个小三中的战斗机、挖墙脚机中的推土机回来,差一点整个家就被她彻底搞垮了!”

程厚德低下头再无话可说了。

唐素兰的伤势虽然当时十分危险,但幸好伤口割得不算深,只是割到了颈部大动脉,气管、神经等并未受损。手术缝合了伤口后,第二天她就恢复了自主意识,除了身体因失血还十分虚弱外,基本上没有其他问题了。深怀愧疚的程厚德亲自带了营养汤水来医院探望,唐素兰恨恨然扭过头不理他,把他尴尬难堪地晾在一旁。

虽然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但唐素兰还是想不开,很不甘心:“我是想去教训那个狐狸精的,没想到竟被她给弄伤了,还差点送了命。这叫什么事呀!老天爷就这么不长眼吗?”

程楚翘安慰她:“妈,老天爷还是长眼的,那个唐欣已经流产了,这也是她的报应。还有,我已经报警告她故意伤人罪,警方都正式立了案,她坐牢坐定了。”

唐素兰满意了:“这还差不多。这种狐狸精就送进监狱关起来,免得为祸人间。”

“对了妈,报了警立了案,警察要来找你做笔录的。现在就有一个警察在外面等着,你可以吗?”

“可以,让他进来吧。”

唐素兰打起精神配合警察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她是如何接到小三儿唐欣挑衅的电话;如何查出她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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