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五日了,洞外不时传来喧哗声。/p
许多人,不知在喝喝呼喊着什么号子,通过幽深的洞穴传进洞中。/p
屏息凝神,怎么也听不清。/p
醒来,他便在这洞中,赤luo着上身,胸前的那枚血莲已不知去向,胸口直通肚脐有一道长长的暗红色疤痕。/p
那是一道痊愈已久的伤疤。/p
“我一定是睡了很久。”/p
“几个月?”/p
“不,这么重的伤,恢复到这种程度,至少需要一年以上。”/p
他自言自语,扶着洞壁站起身,脑海中那道白光一晃,下意识合上眸子。/p
玄镜湖,卫忠,破天掘丹。/p
他记起来了。/p
玄镜湖中,卫忠允了他,只要用破天剑取出体内元丹,卫忠便会将其他人送出去。/p
剧痛中,他亲眼见他们消失在湖面。/p
那把玄冰剑就在脚下,他躺过的青石一旁。/p
俯下身,拾起破天,抽开一尺,被那剑光晃的睁不开眼。/p
移开目光看向洞中深处,喃喃着,“镜湖中,那一白衣人是谁?”/p
合上剑,四下里望了望。/p
洞中四壁上嵌了不少宝石,晶莹璀璨、灼灼生辉,将本应漆黑的洞穴照的亮如白昼。/p
深处,是一面奇怪的壁障,其内是纵深暗夜,点点星子。/p
壁障前,是一开阔平台,上有一半人高的烛台、以及一张蒲团。/p
跨上石阶,站在平台上张望,石洞奇阔,却一目了然,尽头处是黑的,不知出口在哪里。/p
试着驭气,驭不得。/p
“在下宿安炎凌,不知此处是谁人洞府?!”/p
“在下宿安炎凌,不知此处是谁人洞府?!”/p
连喊了几遍,久无人应。/p
叹口气,作罢。/p
转身,踱到壁障前,伸手欲抚。/p
壁障如水,涤起一阵涟漪,缩回手,平静如初。/p
“像是通往暗宇的一道门。”/p
他便不敢往前了,眼下他驭不得气,恐是镜湖掘丹时散尽了气息,如今已无法可驭。/p
倘若跌入暗宇,不知会飘落何方。/p
俯身拾起一块石头,朝着壁障掷去,石头破障而出。/p
再俯身,却发现不对。/p
拂开地面上的尘土,露出夜明珠似的翠绿光晕。/p
“是九天玄石?”/p
炎凌记得,那年入清池水牢,水洞中两侧石壁上皆是这种石头。鹊青曾说,这九天玄石出自玉虚崆的凤舞崖。/p
蹲下,挽起袖子,将近前地面上的尘土统统扫开,放眼全是翠绿光晕,整个平台都是由九天玄石铺就。/p
急忙踱下石阶,查看洞中每一处。/p
整个石洞都是由九天玄石砌成的,哦不,应该说,这石洞是从一块巨大的九天玄石内部凿出来的。/p
炎凌倏然一喜,自言自语,“如此说来,这里便是凤舞崖,那么这洞……恐怕就是鹊青师父的栖仙洞。”/p
转而踱向一旁,捏着下巴思忖良久,“是凤栖仙君救了我?我连他老人家的面儿都没见过,他为何救我?是鹊青?他入镜湖之前便有先见之明?”/p
“不对不对。”炎凌摇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否了,“当日鹊青是追着珵光进的镜湖,遇上我是偶然。”/p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饿死了!”/p
炎凌甩着袖子大步往洞的另一头走,走到尽处,又是一面壁障,厚的看不到外面的天光,根本无法破开。/p
抽出破天剑劈了几剑,也是无用。/p
又跑到另一头的星障处,咬了咬牙,打算横冲过去,一脑袋撞上星障头晕眼花,额头上立刻起了个大凿栗汩汩冒血。/p
“怪了……我、我不是尸族人吗?哪儿的血?”/p
炎凌捻了捻手指,鲜血温热腥甜。/p
“石头过的去,我却过不去?”/p
俯身又拾起一块石头掷向壁障,确确实实破障而出,奇了。/p
就这么折腾了三五日,偌大个石洞,一去五六里,来回不知跑了多少趟,用尽浑身解数仍是笼中困兽。/p
是日,他已饿的前胸贴后背,隐隐听着外面的喧哗声更盛前几日,扶着洞壁去寻找声音的来路,便是透过出口处的那道壁障传来的。/p
伏在上头听了许久,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两军交战时战鼓齐鸣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些兵马的嘶鸣声。/p
“开战了?天族跟尸族?”/p
凤舞崖是座空中浮岛,底下是玉虚崆,声音这么近应是玉虚崆门下的兵马,此战如此之恶,尸族竟打上天墟了?/p
炎凌怎么也想不通,他到底在这洞中躺了多久,现在距离那日镜湖掘丹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p
恍惚中,他似乎看清了外面响晴的天光,壁障慢慢变薄了,对面似乎站了个人影儿,看不清是谁,穿了件红袍子,连脸都是血红血红的。/p
天光刺地他睁不开眼。/p
只觉那红衣人,一身血气,步步往前。/p
“你是谁?”/p
炎凌虚弱怔忪,一时难以回神,话还没说完,那红衣人便将他紧紧抱住。/p
他这才看清,那血红衫子,实则是一件染了血的金丝锦衣。/p
“鹊青?”/p
对方声音颤抖,“你还好吗?”/p
炎凌从鹊青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端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倏然莞尔,“看来你们都平安无事的出了镜湖。”/p
“是。”鹊青试图笑笑,脸上皱皱巴巴的干涸血迹,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