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穿越重生>化仙鬼>第二三四章 鸷阴实抄24

事发突然,那侍卫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很是惶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p

炎凌又道:“阿黛那!为什么杀她?!”/p

忽然,守障侍卫眼底亮了亮,似是想起了什么,是以他的表情有片刻凝滞,但很快被迷惑和不解覆盖。/p

他道:“属下不太明白真君的意思。”/p

炎凌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看到那些画面的,那种感觉很奇异,犹如忽然跌进了另一个世界,无比真实无比清晰。/p

视线中,他正小心谨慎地闪进偏殿,左顾右盼,查察无人后,径直掠进了天女殿。其时应是夜里,殿内悄无声息。/p

他注意到自己着了一身侍卫锦衣,腰间佩剑,停在一扇门前。继而,他极力拿捏推门的力度,以保证那门不会发出突兀的响声。/p

门开了,一个女子背影映入眼帘,女子着黛色衣衫,面对铜镜,正取下发髻上的那枚簪子。/p

那簪子,他认得。/p

忽然,那女子的动作僵住了,似是从铜镜中窥探到身后的危险,突地转身,瞪大双眼,惊恐的无以复加。/p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连他自己都眼花,纵身闪到女子身旁,仅以一臂之力环上女子的颈项,捂住她的嘴,顺势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背,两只手同时使力,嘎巴一声,扭断了女子纤细的脖颈。/p

那女子连反抗和尖叫的机会都没有……/p

炎凌觉得头很痛,眼前一片恍惚,但钳住守障侍卫的手却越来越紧。忽然,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小臂上,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p

鹊青道:“逍遥子,你累了,走吧。”/p

炎凌缓缓松开手,仍死死盯着守障侍卫的眼睛,方才那种真切和清晰的真实感潮水般褪去,恍若隔世。/p

那侍卫镇定自若的敛好了眼底的慌乱,后退一步,恭声道:“恭送大祭司、恭送逍遥真君。”/p

炎凌惑极,无解。/p

浑浑噩噩回了千嶂里,炎凌像是抽走了魂魄的木偶人,漫无目的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跌撞而去。/p

恍惚中,觉得鹊青好几次追上来将他拉住,满脸担忧,不知询问了些什么。他像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晓得径直往前。/p

入了寝殿,一头栽在榻上,一睡就是两日。/p

醒来,口中焦渴,四肢无力,摸起榻边几案上的一盏玉壶仰头灌下,大叫一声猛地掷向地面。/p

玉壶粉碎。/p

他被某种负罪感折磨的发疯,那些奇异的画面时不时掠过脑海,激起层层波澜。他浑身痉挛,伏在榻上干呕了许久,却什么都吐不出来。/p

这感觉是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带来的,他觉得,是自己亲手扭断了阿黛的脖颈。/p

他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连房门嚯啦敞开,一个匆忙人影疾步闪到近前都浑然不知。/p

鹊青的声音焦灼不安:“逍遥子,你如何了!”/p

炎凌的双手摊开又握紧,过了许久,才抬起头不解的望着鹊青,似乎对方说的话很费解。/p

鹊青看了眼地上的玉壶碎片,伸手将炎凌的双掌按下,关切道:“天医马上就到。”/p

“是真的吗?这一切……”炎凌喃喃道。/p

鹊青沉声道:“什么都不要想。”/p

炎凌抬起眼睫,却不敢直视鹊青的眼睛,末了,复又垂下眼捷,“鹊青……我好像杀了阿黛。”/p

忽然,他又道,“我为何要杀他!?我不懂,我与她只一面之缘,我何故杀她?”/p

鹊青神情复杂,“不是你,不要再想了。”/p

炎凌沉下双肩,椅在榻上,像是身体忽然失去了支撑,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p

他道:“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p

“好。”鹊青斩钉截铁,一住,又补充道:“等天医来看过,便走。”/p

不久,天医到了,中途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走的,炎凌根本没有印象。他时而混沌,时而清明,混沌时脑海中许多场景许多人混乱不堪的糅杂在一起,清明时,那种真实的、亲手捏断阿黛脖颈的负罪感会一次一次重现。/p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地抓紧鹊青的袖子,无助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疯了!?”/p

鹊青似乎说了句,“只是一场梦,忘了吧。”/p

许久,鹊青又道,“我带你回宿安。”/p

这次炎凌听清楚了,感激道:“好,谢谢你。”/p

……/p

到达宿安,又是夜里,天空落着薄雨。/p

炎家大院前的两盏灯笼在雨中闪着朦胧的光晕,推门入了庭院,炎凌径直折进了院中的凉亭。/p

路上,他说他想自己呆着,是以落了地,鹊青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p

鹊青道:“饮食起居,自有人照应,所有花销均报上自己名讳,店家会记在账上。明月楼的事情早已解决,若是想饮酒,可光明正大的去……”/p

庭院中的花圃,依然开的绚丽,幽香透雨。炎凌收回目光,望向天空。一个月前落英谷口的那场烟花犹在眼前。/p

这天幕,这落雨,这周围的一切,跟寝殿周遭设下的壁障不同,雨会湿衣,是凉的。/p

可上次烟花绽尽后那轮迟迟不落的月亮却一直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假的。/p

他捏紧双拳,从石凳上立了起来,跨出院门走到长街之上。/p

雨夜造的真切,长街仅有寥寥行人,有的醉了,跌跌撞撞;有的在赶路,举一把油纸伞,低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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