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拍桌子,怒气勃发地看了眼沈氏,沈氏叫她这样怒形于色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嘴巴张了张,撇过了脸去,到底是没说话了。

俞锦妍这才深深吸口气,对着看见莫含章后整个人都傻了的秦雪沉声喝问道:“秦雪,你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带你来吗?”

秦雪被沈氏打了那么一下,还觉得委屈,可等到沈氏后面那般的撒泼叫闹,再看到好端端的莫含章,再傻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如自己预想的那么美好,心里早已经开始打起了鼓,想着沈氏话里的意思,她害了莫飞景一家?这怎么可能呢?

“大爷~”她哆嗦着嘴唇,眼角还含着泪,手放下来刻意抬高了脸好叫俞锦妍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可怜巴巴道:“妾、妾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叫老太太这样生气。还有二爷,什么交代的,妾实在是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含章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秦雪,眼神越发冰冷。他果然是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这功夫,她还这般死鸭子嘴硬,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神智,很清醒地做出可怜模样博同情——这份心机,他以前怎么会认为这女人纯然天真的?

俞锦妍冷笑一声:“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二弟一家三口,今儿早上被查出来染上天花了!”

秦雪登时吓得捂住了嘴,惊叫道:“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心底更是慌乱,怎么会是二爷一家传染上呢?她明明把那些东西放在的太太的衣服里的啊!惊慌和恐惧占满了心口,秦雪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刻,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慌,慌了就糟糕了,要是叫大爷看出什么,自己就真的完了,再不会有任何人对自己网开一面的,秦雪想到这里,脸上快速浮现出悲色,哀戚道,“大爷千万莫伤心了,二爷吉人天相,定能平安无事的!”

沈氏气得又要过去挠她:“你这贱人,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叫莫含章死死拉住了。

俞锦妍摇着头,对着这样的秦雪算是彻底无言了:“到了现在,你还不认错?!秦雪,你真以为,自己做过的事,就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了吗?天理昭昭,你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却是叫人看见了!”脸一沉,大喝道,“你现在还不从实招来?非要我把人拉上来对峙,你才知道错?!”

秦雪脸上血色尽消,伏在地上不敢置信道:“大爷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跟二爷的病有什么关系吗?”说着,大声哭了起来,“大爷,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那可是天花啊,我怎么会跟这些扯上关系?难道你还怀疑是我传播了天花了不成?我伺候你这么多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一时又抹了眼泪梗着脖子道,“是谁这样冤枉我?大爷你只管把人找来对峙,我倒要看看,是谁这样狠毒,把这样的罪名栽赃给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不怕跟人对峙!”

要不是俞锦妍确信她曾经给自己下过天花,还真要以为她多纯然无辜了——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还真没错,莫飞景染上天花,还真跟她没关系!

沈氏早是给她定了罪的,瞧见她这样,更是怒火攻心,如何竟会有这般无耻之人?莫含章心底却有了一丝丝的希冀:也许,秦雪真的没做过这些事呢?

盯了她好半天,也不见秦雪态度有丝毫软化,俞锦妍暗自冷笑,她还以为,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她就奈何不了她了?“秦雪。”俞锦妍看着她,带着几分平静道,“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去过涮洗房,往里头洗好的衣服里放了天花痂衣,传播了天花病疫?你现在老实说,我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还可以给你点颜面!”

秦雪身上一哆嗦,脑海里是千头百绪,脸上只依旧挤着苦笑道:“大爷这样说,可还是不相信我?若您真以为是我做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我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喃喃两句,吸了口气仰起脸,却是心若死灰,“大爷既然认定了,我再说无益,大爷您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好了!”活脱一副怄气的嘴脸。

莫含章猛然想起往日她在身边巧笑倩兮的模样,此刻却是真心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她真没干过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否则,他曾经对她的那些感情,那些好,岂不都成了个笑话?

可下一刻,俞锦妍就打破了她的这个奢望,只听她冷笑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秦雪,我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是你不要的。”扬声喊道,“让桑婆子进来。”

桑婆子,就是伺候秦雪的婆子。

下一刻,就见一个穿着石青色袍子略微发胖的婆子哭着求着进了屋子,对着众人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住磕头道:“大爷老太太太太恕罪,不是小的看官不力,实在小的不知道,姨娘荷包里装得,竟然是这样丧心病狂的东西,小的贪恋姨娘给的钱财,所以才对姨娘夜半出去的事睁只眼闭只眼,若是小的知道姨娘干的是这样缺德的事,打死也不敢瞒着各位主子啊……”

秦雪瞬间瞠大了眼睛,高声尖叫起来:“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钱财,什么时候半夜出去了?”可已经没有人听她说话了。

俞锦妍又叫了那个指认秦雪的婆子来,问她:“你果然看到那晚姨娘进涮洗房了?”

那婆子坚定道:“那晚月色好,还能看到点东西


状态提示:第六十七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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