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
皇宫,养心园。
竹林茂密,名贵的雀鸟横成一排,齐列在园内湖中的一芥小亭之上。
一抹清晨的俏阳,穿过细密的竹林恰好斜进亭中。
亭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一张石桌,两方石凳临栏摆放而已。
亭中,两个青年对立互坐,一人着雕龙黄袍,一人穿青色长衫,身子皆是伏在桌前,盯着其上摆着的一盘围棋。
空气都很安静,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适,淡然。
湖中偶有几条锦鲤越出水面,砸出清脆的水花声响。
周寅在石凳上直身坐着,精神恍惚。
头有些疼。
他扶了扶额,眼神茫然。
这是哪啊,他不是应该在图书馆自习吗?
如此想着,他不禁侧头打量了下四周。
这一大量,他整个人便呆住了。
好家伙,什么叫人间仙境啊!
话雨小亭立,青竹岸边藏。林鸟游云戏,古雅拟成妆。
一派典雅幽韵的氛围似是要将他染透。
看着这一片俨然只存在于史书于皇室记载的景象,周寅只觉自己的视野在不断地被冲击着。
这到底是哪啊?
他大脑有些空白,彻底懵了。
“辞旧,该你了。”落下一子,棋盘上响起清脆的“嗒”声,黄袍青年打量了下局势,对周寅轻笑。
啊,辞旧?叫谁啊,谁是辞旧?
周寅猛地一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前面竟还坐着个大活人。
他悄悄看去,只见前者正落完子,看着举止奇怪的自己。
这谁啊,这?
周寅很是茫然,想要发问。
哗!
他脑海忽然不断的激荡,如潮水般的记忆一股脑的全灌了进去,让他一时接受不来。
头疼欲裂!
冷汗直接渗出。
他虚抱住低下头,面目在手臂环遮下的阴影中有些狰狞。
“辞旧?”
对面的黄袍青年见状,轻声问了一句。
听见对面的人在呼唤自己,周寅急忙收了收神,循着记忆下意识的应答。
“陛下,我没事。”
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
周寅低头拭了拭额头上的虚汗,急忙坐起身来。
乾清帝见周寅面色好转,也就没再多问。
沉吟片刻。
只见他面色一转,从一脸轻淡变成了笑意盈盈。
“既然你身体不适,那就先封棋,日后再战。”说着,他右手按下棋盘的暗格。
棋面整个缓缓下降,被一层层机关锁住。
“……”周寅刚想答应,乾清帝却不给他机会,抢先开口。
“棋,随时可以下。但人生,可只有一次。”他眯着眼笑了起来。
“……”
整合完记忆的周寅听到这句话浑身一僵。
“所以嘛,怡安跟你的婚事是不是……”话没有说完,乾清帝只是看着面前的周寅,笑容玩味。
果然!
周寅暗叹一声,他马上起身,朝乾清帝施礼。
“请陛下放心,臣绝没有觊觎怡安公主之心,臣的目的尚在登高求仙,不问儿女情长!”
声音铿锵,语句抑扬。周寅显得很是有决心。
看着周寅这番模样,乾清帝睁开眼睛,笑了。
“善!”
然后他挥了挥手,“你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回去调养吧,过两日再来。”
听着这话,周寅滚了滚喉咙,低声领命,而后急忙逃走。
乾清帝望着前者的背影,又转了脸色,面上古井无波,只是看着周寅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
……
皇宫守卫森严,巡逻的护卫军可以说是一波接着一波,几乎做到了严防死守。
不过周寅算是乾清帝的亲信,御前带刀侍卫这个名号也是地位超然,自然不会有人去拦他的去路。
走在出宫的路上,周寅默默思索。
他应该是穿越了,看样子前世的自己也是死了。
“呵!”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抹苦笑。
死的有些不明不白的。
原主跟他前世一样,也叫周寅。但原主是个孤儿,从不记事起就被师父捡了回来,慢慢培养,。
他的师父是前御前带刀侍卫,每代仅有一人,是国君最有力的护卫。
每换国君,前任便会交任给下一代,自己则隐居山林。
而他周寅,正是当任的御前带刀侍卫。
说起来他从小便跟当年的皇子,而今的皇帝,还有她的妹妹怡安公主三人一同长大,彼此情同兄弟,倒无甚君臣之礼。
“嘶……”
跟巡逻的侍卫打过招呼,周寅一个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秘术,数之不清的秘术!
每任御前带刀侍卫在传任给下一代时,交给后者的不仅是一个名号,更有他们这一脉从建国至今的传承!
周寅不断浏览者脑海中无数的秘术,他是真的震惊了。
什么叫二……n代啊,这就叫n代!
虽然他的修为只是优秀,但就凭这一箩筐的秘术,与人对战砸都能把人砸死吧……
“周大人,请!”
周寅向禁卫递过令牌,走出了皇宫。
出了宫门,他站在原地,望着前方闹市顽童,一片和乐的景象,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虽然有自己的府邸,但原主性格清冷,家中连佣人都没,对而今的周寅确实有些折磨。
离皇宫不远便是闹市,周寅正琢磨着该去哪里。
原主虽然生性清冷,但在皇城,他也有三五个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