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的病拖了三年,裴周就因此担忧了三年。
如今眼看着母亲的病被控制住了,压在他头上三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策马奔腾了半刻钟,心大的他终于发现窝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人。
“吁——”
他放慢了速度,把吓得花容失色却还咬牙不吭声的苏玉婉摆正,不由得又心疼,又心痒。
“害怕了?”
“谁,谁怕?”
“不怕?”
“姑奶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
苏玉婉明显生裴周的气了。
她还救了这个男人的亲娘呢,结果这人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样想着,原本还想着妥协,考虑要不要嫁给他这件事,现在更没得商量了。
裴周这边,却更觉得嘴硬的女孩子可爱,不光不恼,反而更坚定了娶她的决心。
“既然不怕,那咱们再快点!”
说着,又是一声口哨。
马儿再次奔跑起来。
这一次,裴周就没那么老实了,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故意松了苏玉婉的腰。
苏玉婉在马上根本坐不稳,失去了裴周的保护后,更是摇晃着眼看要掉下来。
“裴周,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骂我?”
“我快掉下来了,搂紧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搂——紧——我——”
“这可是你主动的!”
裴周的脸皮厚如城墙,在苏玉婉快要落马的瞬间,直接将人一把捞起,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之后,又放慢了速度,故意不去看女人涨红的脸。
“平生第一次有女人投怀送抱,啧啧,还是自己以后的媳妇,真不赖。”
苏玉婉气得根本不搭理他。
裴周也不气恼,反而将马的速度放的奇慢无比,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步行的路人超过他们。
苏玉婉挣扎着要下马自己走,却根本挣脱不了男人的怀抱。
她只能转身,横眉冷对,厉声指责道:“裴周,你一个骑马的,被两条腿的行人超车了,你丢人不丢人?”
两人此时已经到了城郊,前面不远就是县城,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无非是“风俗日下”一类的话。
苏玉婉的脸更红了,根本不敢看人。
裴周直接把女人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护着,还冲着路人恐吓道:“看什么看?没看到和媳妇共同骑马的?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路人果然不敢再多嘴,只瞟一眼就快速闪躲开目光。
裴周谨记娘亲的话,果然在一个珠宝铺子门前停了下来。
苏玉婉这才下了马,离男人远远的。
“你回去,我自己转转。”说着,便要快步离开。
却被裴周一把拉进了珠宝铺子。
“娘说了,让我给你买些首饰,作为谢礼。”
“不用了,你已经给我师父付过医药费了,谢礼就不必了。”苏玉婉可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拉扯。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不光不怜香惜玉,还暴力,还脸皮厚,好像,太听他娘的话了,也怕他是个妈宝男。
“买,必须买。”裴周霸道地随手指着一款银簪子,直接让伙计取下来。
伙计殷勤地取出簪子,并且又介绍了几款首饰。
“买买买,统统买下来。”裴周把钱袋子往柜台上一拍,“多少钱?”
伙计忙不迭地扒拉着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
“客官,一支银簪一两三钱,一对手镯三两六钱,一对银耳坠一两八钱,算下来,一共是六两七钱银子。”
“包起来。”裴周也不二话。
苏玉婉可不接收这么贵重的谢礼。
“等等。”
“又怎么了?”
苏玉婉将耳朵和手腕露出,给裴周“过目”。
“一,我没有打耳洞,戴不了耳坠。二,看我粗糙的手,要干许多家务活还有医馆里的活,戴个手镯也累赘,买了放着生锈也浪费。所以,你买这些根本没用。”
“这?”裴周不太懂女人的首饰,听苏玉婉这样说了,觉得也有道理,当下便退了耳坠和手镯,又对着伙计说道:“那就只包簪子好了。”
伙计刚才推销了半天,结果白浪费唇舌了,只能苦着脸包起银簪子。
苏玉婉收了谢礼,见裴周终于满意了,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两个女子,看穿着打扮,似是一主一仆。
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主子穿着打扮极为贵气。
女子见到裴周,先愣后喜。
“裴大哥,你来县城了?最近怎么没去我家呢?”
问完,似乎才发现了裴周身边的女子。
迟疑道:“这位是?”
“是婷婷妹子啊,黄老爷没告诉你吗,我已经不在你家做事了。”
裴周对女子也算热情,还很自豪地把苏玉婉拉到自己身边介绍。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以后就管她叫嫂子好了。”
回头又向苏玉婉介绍道:“媳妇,这是婷婷,黄老爷的女儿。”
苏玉婉这段时间被裴周纠缠惯了,也从来没想过裴周还认识别的女子。
或者说,她居然有些不习惯裴周对别的女子笑。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不过,她还是带着礼貌的笑容,浅浅地福了个礼。
“黄姑娘。”她叫不出“婷婷”这个名字,总觉得太过亲昵。
黄婷婷从裴周介绍时就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