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球在天上飞，两个人在吊篮里飘。本应掌控大局的杨小海呼呼大睡，而第一次乘坐的黑瞳却上蹿下跳的操控着热气球。/p
冬季北方的夜晚有多冷？不说滴水成冰，至少也是通寒彻骨。如果穿着单衣，再在空中几百米被冷风呼呼的吹，那足以使一个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冻僵、甚至冻毙。杨小海由于剧烈的活动，身上出了很多汗。/p
而那些汗水早就凝成了冰，连带着空气中的水汽一起挂在身上，沉重且坚硬。至少杨小海侧身倒下时，额头撞在吊篮底，竟然发出了“铿锵”的金属之声。/p
脑袋一紧，伴随着呼呼入耳的风声，杨小海恢复了意识。他美美的伸个懒腰，全身上下“噼里啪啦”的，仿佛骨折一样响个不停。大大小小的冰渣“噗噗”直掉。杨小海睁了睁眼，上下眼皮犹如被502粘住，试了几次都没成功。/p
揉揉眼皮。手指传来的感觉却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圆润。他喵的，盘它！杨小海不顾酸痛，强行揉搓起眼皮来。不一会，麻木的手指便传来了湿漉漉的感觉。冰层融化，杨小海得以艰难的撩开了眼皮。/p
天色已黑。得益于高挂的银盘，皎洁月光将夜色照的柔美而明亮。杨小海一睁眼便看到离自己半米远的黑瞳，她正熟练的摆弄着火焰发射器。调整氢气输出，继而控制火焰的大小，再由此控制温度，来达到让热气球升降的目的。/p
由于空中有风力差，所以热气球可以轻微的调整飞行方向。所有这些，操作手册上都有简略的提及。但黑瞳第一次坐热气球，怎么也懂这些？/p
杨小海见她有板有眼的徒手旋着阀门，而四个氢气钢瓶如今也只剩了一半，不由得好奇问道：“我怎么觉着你不是头次坐这东西呢？”/p
“醒啦？我从没见人把自己睡成冰棍的，你真好玩儿！”/p
杨小海登时满脑门子黑线：“别扯没用的，回答问题先！”/p
“要我答我就答啊？你谁啊你？我……懵特哥菲尔气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知道，从操作到维护都懂哦！要不要拆给你看？”黑瞳先是一脸不耐，但很快便变得柔顺起来。/p
杨小海暗自撇嘴，估计是自己的血液影响了她。不但让她愿意和自己交流，甚至连说话的方式都有了改变。/p
“那个什么球……你懂操作？氢气瓶子你换的？”/p
“然！”面对杨小海的质问，黑瞳抓着吊篮上的绳子，一脸傲娇。/p
“‘祖宗’诶，拆的活您就别上手了。毕竟我们还在天上飘着不是？”杨小海相信了，这妮子确实对热气球很了解。/p
“话说冰块是咋回事？漂到北极了吗？”/p
“我又不是度娘，干嘛不懂的都问我？反正你睡前指了个方向，我就顺着飞呗。”/p
“我？指方向？有吗？”“怎么没有。你说什么承运市的时候，用手比划来着。”杨小海努力回忆着，似乎好像是那么划了一下。但那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好不好？/p
杨小海马上站起来向下看——大地如墨、一片死寂，光看看就够恐怖的了。杨小海抬头看天，月亮很圆，星星却很少。借着闪耀的北抖七星，杨小海勉强辨出了方向。但，有啥用？天才知道热气球下面是哪儿。/p
杨小海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吊篮。捡起一块较大的冰块，瞅着还算干净，旋即往嘴一送，咔哧咔哧的嚼了起来。“卡蹦蹦……卡蹦蹦……”/p
黑瞳一对柳叶眉顿时皱起：“真粗鲁，都不讲礼仪的吗？淑女面前，请你保持最基本的绅士风度。”/p
“啥？”手抓冰块，腮帮子鼓起老高的杨小海愣住了。/p
“此种行径，若于山门中，我非召唤神雷劈了你！”杨小海立即缩了缩脖子。他知道，小姑奶奶可不是随口说说的。/p
把啃了一半的冰块随手往吊篮外一扔，杨小海没话找话：“上次就听你提过‘山门’，反正也没事，说说你的事呗？比如说，那个什么组织？”/p
“嗷……”/p
静寂的晚上，吊篮下响起了极其轻微的一声嘶吼，然后又归于了平静。也不知冰块砸中了哪个倒霉蛋。/p
“是‘三十极夜’。”黑瞳纠正道。/p
“随便啦，就当是闲聊。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闲着也是闲着嘛。”/p
“师门辛秘，岂可道与外人？你……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哦！”瞬间转变态度的黑瞳也不摆弄设备了。她和杨小海一样，屈膝坐在了狭小的吊篮中。/p
“就像之前说的，‘三十极夜’是个以承接暗杀任务换取报酬的组织。但这其实是你们对我们的称呼。老祖曾经说过，我们是外来的门派。名字什么的，还有起源都只有老祖清楚。老祖对这些很忌讳，反正我进入山门十多年，从没听过相关的说辞。/p
所以我不知道的事就无从说起啦。这可不是有意隐瞒哦。只要哪里爆出了神秘的、有名的、轰动一时的暗杀事件，那背后就一定有我们的影子。反正老祖缺灵石或者少什么的时候，就会派师兄们出山。/p
我因为入门时日过短，所以到现在都没出过任务，所以是个没杀过人的杀手。但我很强的，可是老祖麾下的第一人呢！”/p
“是，一招就晕的第一人。”杨小海偷偷的念叨。/p
不知是声音小，还是黑瞳懒得理他，反正软糯的声音接着又道：“从老祖算起，到我为止，山门里加起来一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