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屋外的盈碧见楚明芷怒冲冲而来,又风风火火离去,心中颇为自家小姐担忧,忍不住进到屋里,关心地唤了唤又陷入沉思的楚*。

楚*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担心的盈碧,忍不住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不成五妹妹还能吃了我?”

盈碧嘟囔了句‘比吃了还可怕’。

楚*失笑,“五妹妹就只是性子急燥了点,又没有什么坏心眼,只不过这次受了委屈,发泄发泄而已。”

“要我说,三小姐你还更委屈呢!又不是你要跟她换的,怎么现在倒成了你害了她似的!”盈碧不服气。

楚*摇头笑笑。若是前世的自己,肯定会跟五妹妹争执起来了,只是,经过一场生死,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再者也是心疼前世五妹妹的遭遇,不欲多加计较罢了。

瞅了一眼还鼓着腮帮子替自己不平的盈碧,又觉得有点感动。这丫头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看不得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前世盈碧在自己嫁入慕国公府后不久,便许给了慕锦毅的贴身侍卫,只是后来自己与慕锦毅闹翻,这丫头为自己不平,言语之间对慕锦毅颇多不敬,想来也因为这样她夫妻二人才被慕锦毅打发至毫州的吧,虽说她的夫君一直待她不错,但到底还是被自己连累了,也不知自己死后那丫头过得如何。

再想想今日这出,前世并没有出现,想来是自己刚重生时那一场病引发的,前世自己并没有得病,姐妹们也就没有探病这一说,五妹妹自然也没看到那朵蝴蝶珠花,更不会引发后面一系列误会了。

不管那么多了,算算日子,如今娘亲也怀有身孕好几日了,想必日子尚浅,大夫也一时诊断不出,迟些日子再找理由让大夫给娘亲诊个脉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弟弟妹妹无缘无故没了。

***

“囡囡,你三婶口中说的那蝴蝶珠花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陶氏坐在石青绣墩上,呷了一口茶,有点迟疑地问楚*。

楚*笑笑,将坐着的绣墩挪到陶氏身旁,靠在她身上撒娇道,“我还道就自己一个对这些钗啊簪啊不上心,原来娘亲也是这样。”

陶氏掏出白丝绢帕拭拭嘴角,然后用手摇了摇女儿的小鼻子,嗔到,“你也学会取笑娘亲了?”

楚*伏在陶氏怀里‘咯咯咯’地笑了一会,然后敛起笑意道,“那蝴蝶珠花的确是五妹妹从我这里得来的,娘还记得当年杭家姨母给女儿的见面礼吗?就是这朵蝴蝶珠花,只是女儿也没有料到是那样贵重的而已。”

陶氏暗自回想了一番,片刻才道,“原来是她啊,娘亲也是没有料到!这样看来,当年娘亲给的回礼可是薄了许多,幸亏尹姐姐也不算是外人。”

“二夫人,你要的酸梅汤。”丫鬟翠竹捧着食盘,上面放着一碗酸梅汤。

“放下吧,囡囡可也要来一碗尝尝?”陶氏问。

“不用了。”想了想,又有点期待地问陶氏,“娘亲最近都喜欢吃酸酸的东西吗?”

陶氏笑笑,“这倒没有,就只见今日甚为炎热,想喝口酸梅汤解解暑气罢了。”

“那这几日娘亲可觉得身子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吗?”楚*不死心地问。

陶氏想了想,道,“好像也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见天气炎热,担心娘亲只顾着照顾家里忽略了自个而已。”

陶氏失笑,微微感慨道,“我家囡囡终于长大了呢,也学会关心娘亲身子了。”

楚*有点不好意思,顿了一下接着道,“娘亲还是不要贪凉,生冷的东西还是不要多吃,免得伤了——身子!”差点脱口而出说‘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好了,都听囡囡的!”陶氏慈爱地拍拍楚*的脸蛋。

这晚,陶氏边侍候归来的夫君更衣,边向他说起晌午楚*的贴心。

楚仲熙听罢也不由一阵感慨,“一眨眼那个粉团似的小娃娃就长这么大了呢,都会关心爹娘了。”

“是啊,都快十四岁了,待订下了彦儿的亲事便要盘算她的了!”

楚仲熙点点头,“彦儿是你我的长子,亲事不能马虎,必要替他寻一个德容俱佳的贤内助才行。”

“嗯,妾身都有分寸了,现手里也有几个人选,就是一时还定不下来。”

“哪几个,说来为夫参详参详!”

“一个是徐御史家的嫡出二小姐,年方十五;一个是礼部尚书凌大人家的嫡长女,比彦儿小五个月,今年十六岁;还有一个是安宁侯夫人所出的大小姐,比彦儿倒是大上两个月。”陶氏一一说起心目中的几个人选。

“可相看过了,人品如何?”楚仲熙问道。

“徐家二小姐倒颇具才情,行事举止端方有礼,只是耿直了点;凌大小姐人品端庄凝重,敦厚温和,就怕压不住下面的人;安宁侯家的大小姐瞧着是个明决果断的,怕就怕刚过于柔。”

楚仲熙细细想了想,半晌才道,“作为当家主母,既不能太过柔和,又不过过于强硬,这其中的度倒是不那么容易把握的。”

“正是这个理儿,妾身也这样想,是故才一直决定不下来。”陶氏点点头。

“夫人再细细考量一番,为夫一时半会的也不知哪个更适合。”

陶氏笑着应了一声。

自那日后,楚*便时时跟在陶氏身后,死死看顾着她的肚子,生怕陶氏一个不小心伤及肚子里的弟妹。陶氏虽诧异,但也只当是女儿长大了,亦深慰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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