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三人走到余家的时候,却发现余家已经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空气中还是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但是院中那些家仆的尸体已然消失不见,收拾得干干净净。
余缦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冲进去了大厅,那里原本她父母躺的位置,不见了尸体:“肯定是青鸾做的!”余缦转身冲了出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剑秋一把抓住余缦的手臂,虽然她是鬼魅,但还是被剑秋抓了个实:“缦缦,别冲动!”剑秋沉声提醒她:“如果是青鸾,她不会动那些家仆的尸体,你看院中,那些家仆的尸体也不见了,显然是有人来过这里,特意收拾了一番!你家……是不是有关系特别好的人?”
余缦闭了闭眼,强自冷静下来,半晌,才低低说道:“因为我是女儿家,爹爹的事情,一向不许我过问,所以,我除了知道爹爹给我介绍的那户人家以外,其他的都不知道。”
剑秋扁了扁嘴,不满道:“凡人怎么这样,女儿家怎么了,多少男儿还不如女儿家呢!”
“爹爹也是为了我好,他说一个女儿家,只需温柔大方便是了,那些外面的事情,能不碰则不碰。”余缦对剑秋的看法不怎么赞同:“爹爹说,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
显然,这话题偏了不止一点半点。
芳华抢在剑秋前面开口,免得她将话题越带越偏:“那人或许还没走,不若你自己去四下看看!”
“对……”剑秋一拍脑袋,“瞧我,把正事儿都忘了!走吧,我们去你房间看看!”
余缦点点头。
推开门的瞬间,余缦四下环视了一圈,低声道:“我房间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但是却没有丢任何东西,按理说我走了之后,房间若是尘封,必然有灰,但是光洁如新,如小姐所说,好像有人特意打扫过了!而且动作还特别的小心翼翼。”
“看来真不是青鸾了!”剑秋略微思忖一番,很是认真的看着芳华:“我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人,不如你想想!”
“你家祖坟在哪里?”芳华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余缦身上:“极有人帮你们处理了后事,去你家祖坟看看便知道了。”
看着芳华那淡淡不含情绪,却漂亮异常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失神:“我知道了……”
两人跟着余缦,一路沉默。
“是他!”走在前面的余缦一声惊呼,明显的不可置信。
剑秋与芳华对视一眼,齐齐向前看去。
只见那坟前跪了一人,一身素衣白袍,连头上束发的玉带,也换成了白色,有一股为余家戴孝的味道,但余缦并未嫁人,谁会有这么好心。
剑秋本想上前,却被芳华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这是她自己的私事,你过去,只会惊动那男子!”
两人犹豫间,余缦已经绕到那人面前,捂着嘴,泫然欲泣。
而那人跪的坟,正是余缦的!
他的手中,还有未烧尽的纸钱,身前更放了不少,而那燃烬的纸钱,已有一大堆,显然他来这里的时间,已然不短,但那跪着的身影却是笔直。
“余姑娘,我一向知道我们之间的婚约你是不愿意的,我不想为难你,所以过了婚期,也未催促你,我想,以我真心,总能打动你!”那清秀俊逸的脸上带着对往昔的回忆,神情缠绵,这显然是他一个人的单恋。
余缦在自己的坟头前坐下来,听着他不停的絮絮叨叨:“我听人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子,我那时候虽然失落,但想了想,你开心便好,直到你爹找到我,说那人身份不凡,我们找来得道高僧为余家做了封印,却没想到,你还是丢了性命!”
余缦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可是如今看他,却有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多少次看到你,都想唤你一声‘缦儿’,可又怕唐突了你!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勇气!”手中纸钱燃烬,他却恍若未觉。余缦见状,怕烧到他的手,连忙伸手拍打,谁料自己的双手,却穿过了他的手,第一次,余缦感觉到如此无力,想了想,便鼓着腮帮子吹熄了他手上的纸钱。
阴冷的风划过指腹,男子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捏着那已经熄掉的纸钱,神情突然慌张起来:“余姑娘,你是怪我唐突了你吗?这也是我最后的勇气了。”
余缦眼睁睁看着他伸出手,穿过自己,抚在那墓碑上,嘴里低低念道:“爱妻……余缦之墓……”
被别人的手穿过的感觉着实不好,余缦往旁边让了让,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墓碑上望去:爱妻余缦之墓,落款是她曾听过的名字——唐悦!
她尚记得,他略有些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她,声音却温温柔柔:“在下,唐悦。”
很好听也很好听的名字,而她对他的印象也仅此于此,但如今看他,除了一股书生的气质,还多了几分温柔,而无措起来,却又像个孩子,很矛盾的组合体,却又异常的契合。
四川唐门,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别说一辈子衣食无忧,就算是作威作福,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惜她当时被那些假像蒙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更看不到他对自己的好。
她现在甚至于忍不住的想,若是当初重来一遍,她会选他吗?
她不知道!
恍神之间,又听得他继续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如此青涩,却又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我以为以我唐门的家族势力,不管如何,你也会对我刮目相看,谁知道,对于这些,你根本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