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卫昭这样发问,卫昀不由得垮了肩膀,又拿了帕子遮脸,倒回床上叹气:“我就想到了这么个人,更具体的还没想好。”

作为一个在穿越前就是班干部从幼儿园开始拿小红花的新一代优秀青年,卫昭一向是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

扶着卫昀床边上的栏杆,卫昭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对卫昀说:“想要成无非两个方法。要么直接过了明路,让咱们夫人请了媒人到伯府上说媒;要么……就暗地里同他接触,让他对你有意,此后自然水到渠成。”

卫昀拉了拉手帕,露出一双灵动的杏眼:“依你所见,当走哪个方法比较妥当?”

卫昭略一沉吟:“以我所见……当双管齐下,明路为辅,暗路为主。”

“可是……这如何好意思同夫人开口?”

听卫昀这样问,卫昭在她手背上拍拍,说:“你别担心,这个我自有法子暗示夫人。但是,单我们这边愿意不成,还得人家段世子愿意才成……你且说说,元宵节里你和他是怎么撞上的?”

卫昀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回答到:“去年元宵的时候,我同二哥凑热闹要去看烧判儿,人一多就冲散了……段世子碰上了我,看我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问了我是哪家姑娘,要不要他送我回家。我怕他是坏人不理睬,他自报了名号,还拿了腰牌给我看,我才信了。后来是他亲自将我送回来的。”

卫昭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段掌故,不由得奇怪起来:“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卫昀抬手摸了摸鬓角,答:“这事只有夫人知道,次日还是她命人送了谢礼去段家的。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准备侍选之事,夫人便命我不要说出去,最好连你和大姐都不要提。我想着未来同他也不会有什么联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没和你们说。”

卫昭点点头,又问:“那今年的元宵呢?”

“今年院元宵倒是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就是同他在街头碰上了……因为有张生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我也不敢同他说太多,只略略聊了两句,便分开了。”

卫昀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在回想那一天的事情。

卫昭一听,觉得有戏。

段雷锋同志第一回做好事的时候,完全可以让下人将卫昭护送回来的,偏自己亲自送回来,有猫腻;

第二回呢,毫不避嫌地同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在大马路上唠嗑,绝对地有猫腻。

卫昀看卫昭突然勾起嘴角笑得贼兮兮的,心里有些打鼓:“昭儿你在想什么呢?”

卫昭望着卫昀,揶揄地眨了眨眼睛,说:“我记得前阵子二嫂有提起过,常宁伯府的老夫人要过六十大寿,给咱们家递了请帖……我先不陪你了,我去问问二嫂这回事!回头再来找你说话!”

卫昀一听,红云都堆到了眼角。

卫昭挠了挠卫昀的手背,对她说:“你好好地想想,回头见了他要说什么话罢~”

————

听卫昭突然问起常宁伯府的事,柴骄阳微微一怔,答:“夫人示下,说这次段老夫人的寿宴咱们家就不去了,送了贺礼去就成。贺礼都准备好了,在库房放着呢,你要去看看吗?”

卫昭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把卫昀这事同柴骄阳说,只问柴骄阳:“今天有什么事要回报夫人的吗?要不要我帮二嫂您去跑跑腿?”

柴骄阳伸出纤纤食指,点了点卫昭的额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是不是?”

卫昭故作憨厚地同柴骄阳笑。

柴骄阳顺着她的意,指了指那边平头案上的一叠书信,说:“这些是今日府上接到的帖子里我拿不定主意的,你替我拿去问夫人的意思。”

“好嘞!”

卫昭欢快地应了一声,跑过去拿了那叠信。

看着卫昭翻看这些帖子,柴骄阳还狠好心地给她指明方向:“前些天的请帖搁在右上角,你想看就自取。”

被识破企图的卫昭回头冲柴骄阳眉眼弯弯地一笑,然后去那小山里寻常宁伯府的拜帖。

三下两下将目标物件翻了出来,卫昭将拜帖搁在今日收到的帖子的最上面,转身知会了柴骄阳,找卫夫人讨示下去了。

————

卫昭进屋请了卫夫人的安,然后自觉地禀明了来意:“二嫂正忙着算铺子里的账,所以让我拿了帖子来问夫人您的意思。”

卫夫人也没往心里去,只低头翻阅手中的账单子,随意地说了一声:“你一一给我念来。”

“欸。”

卫昭应了,从信封里抽出常宁伯府的请帖,给卫夫人念了一遍。

卫夫人听完了,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头看向卫昭:“常宁伯府怎么又递了请帖来?”

卫昭看了一下日期,说:“就是五天前他们送来的那张。”

卫夫人本以为是柴骄阳混搅了前些日子同今天的事,可一听卫昭这话,就明白定是她小妮子搞的鬼。

若有所思地看向卫昭,卫夫人问了一句:“你刚刚从哪里来的?”

“我是直接从自己院子来的……”卫昭说着,顿了顿,“但是在那之前,我去看了二姐。”

看卫夫人不说话,卫昭斗胆,又说了一句:“在二姐屋里,我们聊了去年元宵节的事儿。”

卫昭暗中盯着卫夫人的脸色,看她脸上没有愠色,把胆儿又放大了几分,说:“二姐不说,我还不知道去年原来还有这等惊险的事情。要是没碰上好人家,二姐可不就在街上走丢了!可见命中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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