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周好奇心起,就上去打了个招呼。

两人一见是范周,赶紧都起身回礼。

不管是文士还是纨绔子,对范周这位好主意层出不穷,对待他们一视同仁,又出手大方的东家都还是很敬重的,更别说范周夫夫俩还名声在外,早就是板上钉钉的“奇人”。

想起范周“奇人”的身份,韩明深和他那好友徐惠逸就来了精神,可算是找着能帮他们报仇的人了。

范周就哭笑不得的被两个人抓住一顿大吐苦水。

说起来也不怪这两个人这么生气。

韩明深和徐惠逸原是同乡,又同时迁到临通,是性情相投的至交好友,两个人都热情好客,有些潇洒不羁的味道。交游广阔,遇到顺眼的,认识不认识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前阵子有天韩明深正在家里办宴会,门口来了个化缘的道士。

韩家看门的仆役看那道士穿的破破烂烂,身上也脏兮兮的,觉得挺可怜,就想说给点儿钱,也算做了善事。

结果那道士不要。

仆役想,钱不要可能是道士自有讲究,那就给点儿粮食吧。

结果那道士也不要。

仆役好说好商量的,问那道士到底要干什么,那道士根本不搭理他。

仆役就怒了,大门一关,不管了。

那道士也不走,就在那敲门敲个不停。

韩明深本来在院中和朋友们喝酒,听见动静就问了怎么回事,还没等那仆役回答呢,那道士居然自己就直接登堂入室了。

韩明深有个好处,就是从不带眼识人,看那道士一身又脏又破也没鄙视,又听那道士说是听说他好客,所以来求杯酒喝,也就请那道士入席了。心里还觉得这道士说不定也是个“奇人”,不然也没人给他开门,他怎么直接就进来了呢。

从这开始,每次只要韩明深请客,那道士就不请自来,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客气,也从来不道谢,更不用说有礼貌的说句客气话什么的。

时间长了,就是韩明深再好客,脾气再好也有点儿受不了这“活该你们欠我钱”的做派了。

徐惠逸的脾气比韩明深大,嘴巴也毒,有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损了那道士几句。

大意是你被请了这么多回,怎么也该回请一次,有来有往才是交朋友的道理吧。

徐惠逸也没真指望一个看着就穷掉底儿的道士能真的回请他们,只不过想把这没脸没皮的货给臊走罢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那个道士居然真的上门来要请他们吃饭。

俩人好奇,就跟着去了。

结果看到那道士竟然住在一个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园子还豪阔的道观里。

俩人也奇怪,他们住在临通时间不短了,从来也没听说什么时候这里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道观。

那道士说是刚建好的,俩人虽然怀疑,也没多问。

进了屋,见了屋里的摆设用具,豪奢的程度让俩见过世面的富家子都惊了。

宴席也是规格极高,连一旁服侍的都是些眉清目秀举止有度的少年。

开席之后更有两个绝色少女和旁边的少年歌舞奏乐为伴。

俩人被唬住了,觉得说不定这还真是个什么高人,不是都说高人行事不拘一格吗。

徐惠逸还有点后悔当时话说的太损,显得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酒到半酣,两个人就放开了。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这个时代的男人格外放得开。

醉醺醺的想着刚才那俩美人儿,俩货心底就活动开了,

那道士当时看起来已经醉了,让那两个美人给他铺床,又让美人各种伺候,丑态百出,猥琐不堪。

两个酒醉的“英雄”看不过眼就去救美,结果那道士就跑了,美人救下来了,自然是要收“谢礼”的。

被翻红浪了一晚上,早上酒醒之后俩人发现自己竟然各自抱着一条石头睡了一晚上。

韩明深还好,睡在台阶地下。

徐惠逸更惨,居然在茅房睡了一宿,怀里还抱了块臭气熏天的石头。

那道观什么的早就消失不见了,周围就只有两间破草屋还有满地荒草。

俩人又惊又怕的赶紧回了家。疯狂洗澡,熏香,还都病了几天才起得来床。

俩人越想越气,可是那道士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想报仇都没地方找人去,只好含恨在心,愤愤不平一直到现在也没消气。

范周听了俩人的悲惨遭遇,很努力的板住了脸没有笑。

按说因为好色被坑了一把也多少有点自作自受。不过那不知什么来路的“道士”占足了人家的便宜,到头来就因为一句话恩将仇报地把人家坑的这么惨,说是恶作剧,也的确是过分了。

简直就是白眼狼!

这种家伙的确欠修理,加上韩明深还是当红编剧,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范周也不用他们开口求助,主动就把事情揽下来了。

俩人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就盼着能早点儿出口恶气。

范周问完了他们醒来时的地方在哪儿,就让俩人回去妥妥的等信儿。

回了大宅,把胡管家叫过来,如此这般地说了这段故事和那个地方,胡管家麻利地就亲自带着几个小狐怪去转了一圈。

那地方其实偏的很。

临通城规划的横平竖直四四方方。

官署都在正东边儿,两侧的里坊自然住的也都是高官显贵。

北边儿住的一般是商贾富豪,小有家底儿的一般聚居在南边儿。

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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