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时札注意到,一个黑衣人轻飘飘地向这里行进,为了防止被发现,时札将身体又往瓦片上贴紧了点。

黑衣人显然是相语的下属,在靠近屋子之后,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房门外,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相语似乎是知道黑衣人是谁,举手间门就悠悠地开了,黑衣人低垂着眼进去,也没看还在地上捂着双眼哀嚎翻滚的芊芊,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对着相语双手奉上。

时札可以看到相语的眼神明显地亮了一下,语带欣喜。

“这就是聚魂散缺失的那一种药物?”

黑衣人回答:“是。”

相语一笑,从浴桶里站起身来,赤/裸着身体从浴桶里跨出来,洁白的身躯完整地出现在时札面前,象牙白的肌肤在光亮下像是透明的,仅凭这身肌肤,相语就能让全世界的男人趋之若鹜。

可惜这个时候的时札根本没有心情去看。

黑衣人见此,依旧规矩地低垂着眼,身体已经自觉地去取了浴巾给相语擦拭身子,而后又拿了衣物,就像是一个做惯了这种事一样,熟练地给相语套上,随后恭顺地站在一边。

相语在这个过程中,大方坦然,全然没有丁点这个时代女子的羞涩,只是在黑衣人退下后,才低笑着,对黑衣人哝言细语,“你去帮我把东西取出来吧。”

黑衣人点头,转身向相语的床铺走去。

时札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他以为是相语手下的黑衣人,在夜明珠的光辉下衬映出来的,竟然是一张和他分毫不差,一模一样的脸!

相语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在气恼他当初的冷淡,才想一个一个得报复过去吗!还是说,这个傀儡,就是给他留的,相语也想要把他做成傀儡!

就在时札心惊之时,黑衣人已经从床铺内墙里的暗道中把乌钩的傀儡取了出来,摆放在床上,而时札可以看到,那个所谓的“乌钩”已经像是真人般,眼神虽然冷硬,却有着生灵的灵动,这个傀儡,就快要完成了!

只是傀儡灵魂缺了最关键的一块,是以傀儡现在只能呆呆地躺在床上,没有控制身体的能力,就像是一个有着思想的植物人一般!

时札想,他知道为什么真正的乌钩会被放在明面上了,因为这样的“傀儡乌钩”根本哪怕再留在国师府也没什么用了,反倒还不方便他们下药。

相语手握着药粉,一步一步走向傀儡,在时札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拿着斧子的壮汉在一步步地威逼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

傀儡的嘴被黑衣人掰开,相语轻笑着将身体前倾,药粉悬在傀儡的嘴部上方,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眼看就要成功了……

时札实在等不了了!他来这里就是想要阻止相语成功迫害乌钩,现在他来了,也庆幸自己来了!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可能会遇到的生命安全问题才放弃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他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拼一次了!

想罢,时札看准时机,直接破开屋顶,趁相语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夺过相语手中的药粉,心念一动,药粉无火*,瞬间就消失地干干净净!

相语只能眼睁睁看着药粉被无根之火点燃,片刻就消失了个干净。

“不——”相语尖叫,“你在做什么!”

闻言,时札笑了,“我在做什么?我在阻止你的阴谋啊,相语。”

话音刚落,时札又伸出手将手心对着相语,无根之火再度出现,只不过,这次是冲着相语去的!

黑衣人大概是被下了保护相语的暗示,见此立刻就抱着相语躲向一边,继而毫发无损地站在离时札不远处。

不过时札也不气馁,反正他这么做,本就不是为了能伤到相语,而是为了——

“蠢货!保护傀儡!”相语心念一转就想到了时札的打算,然而已经晚了。

相语本是站在床前的,现在时札的无根之火因为相语的避开直接缠上了还在床上的傀儡,在黑衣人动身前,火苗已经以不能阻止的趋势缠上了“乌钩”,显而易见的,傀儡很快就在无根之火的吞噬下消失,傀儡里被束缚的灵魄因为失去了主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后从窗缝里飞出,直直地跑向乌钩真身在的地方。

相语挣脱开黑衣人的保护,一双美目瞪着时札,“时札!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札眉头一皱,“这恰恰是我要问你的,相语,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跑下界,也不知道你在人间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印象里的相语是一个单纯干净的女孩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单纯?我是单纯,”相语原本的怒视渐渐软化,像是回忆起了当初的日子,可惜软化的眼神没有持续多久,重又变得狰狞,“可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单纯!”

时札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来不知道相语是这样想的,况且他渐渐觉得不对劲,似乎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爱上他,为他疯狂,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时札……时札!就算你不爱我,我不是你眼中特殊的那一个,可是你是法则啊,你不是至少应该一视同仁的吗?是神是魔都应该是一样的啊,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呢?乌钩和燕繁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啊!”

相语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颤抖着,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

时札有些心疼,这个女孩,是他看着她出生的,是他看着她从什么都不会的懵懂到学会神力的运用,在他心里,女孩


状态提示:第8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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