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打她?一定是疯了,他心里明明就舍不得。
只不过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可恨,居然教一个丫鬟一起叫他“苏贱人”。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他还记得,南瑱送来一根九连环和一个九格木方,他费了一天的功夫都没有顺利解开,如此定然叫南瑱嘲笑北夏。没想到,叶宋却做到了,她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手法熟稔,教他解了九连环和九格木方,当时他只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她的神情更能吸引人的了。
原本一切都应该按照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趋于缓和,一切都可以从无到有,从头开始——比如感情。
宫宴那日,叶宋第一次在他面前穿了王妃的服制,居然好美,教他有些舍不得移开双眼。原来她和皇上早就认识,他不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可是看见他们在御花园的某个角落单独说话时,自己会心里酸得很不是滋味。
当时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叶宋是他的王妃,他的女人。
月夜下,花舞纷纷,泉池皎皎。
他把叶宋压在墙上,尝了她的味道,那是一种迷离的美好。
明明他和叶宋就说好了,可以不用和离。他让叶宋在王府里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回来,发现叶宋躺在侍卫的床上。他想听她解释,她却一句都不愿解释。他愤怒过头了,把她关押了起来。
叶宋聪明、桀骜、目高于顶,她连他一个王爷都看不上,为何会看上一个侍卫?一切都有太多的疑点,可是他嫉妒,失去了理智。
他很想把她占有,所以用了一个很烂很蹩脚的借口想拥有她、以证她清白。若是别的女子,一定巴不得能够被他占有,可是只有叶宋,宁愿自己弄破自己的处子之身也不愿让他碰一下。
有的女人就是这样,你让她对你绝望了,从此她便对你不屑一顾。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宋在他的生命轨迹里越走越远……
耳畔萦绕着的是叶宋的咒骂,还有拳头打在脸上。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痛,可心在痛。
她说,他从来不相信她,就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和别人说的。
她对他绝望透顶了。转身就去抽了院子里的荆棘,即便手被扎得鲜血淋漓,也要抽打那个害她身边的丫鬟断腿的婢女。
后面还发生了很多事。
最为恐怖的,居然是他丧心病狂地把叶宋绑在了暗室内,用鞭子狠命地抽,他想要了她的命!
苏宸蓦地惊醒过来,头重脚轻,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明明只是一个梦,但他终于感觉自己是个活人。他的喜怒哀乐,在中毒以后怎么回想都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撇,然而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叶宋转的!
他不喜欢什么南枢,他甚至都记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他想要的女人,只有叶宋,叶宋的喜怒哀乐就是他的喜怒哀乐。
“叶宋……”苏宸扶着额头轻轻呢喃,鼻尖上的汗滴滴下,他犹记得前两天叶宋才来过,语气突然陡转,“敢让本王下跪,你死定了。”
苏宸揭开被子下床,满身的汗让他不舒服地蹙眉。他抱了自己的衣服便走出房间去,被值守的太医看见,立刻睡意兮兮地上前阻止:“王爷!王爷你要上哪儿去啊!”
苏宸拂手挥开太医:“滚开,本王要去哪儿还轮不到你过问吧。”
“可是,王爷的身体……”
“本王已无大碍。”
“王爷!”
苏宸走出了东苑,去了泉池那边。壁上桃花仍纷纷,泉水水温没有夏季的冰寒,也没有冬季的滚热,刚刚好。苏宸宽下衣便跳了下去。
不多时便起身上岸,穿上银灰色的衣袍,神清气爽,长发湿湿地披在肩后,他不管不顾,径直朝大门的方向走去。微凉的夜风迎面拂来,渐渐风干了他的发,他发丝柔顺,给平日里冷俊的五官平添了几丝柔和。
用过晚膳以后,叶宋正在叶青的院子里陪她闲话。叶青有些急性子,回来一两天在大夫的悉心照料下,她双腿痛感消失,也没有那么肿了,拆开绷带一看,补骨的地方伤口也愈合得十分好,于是她就忍不住想起来走走。
叶宋经不住她磨耳根子,就和春春一人架起叶青一只胳膊,几乎支撑起叶青的全部重量,只让叶青垂着双腿凌空做走路移动的姿势。
叶青惊喜非凡:“二姐,春春,你们看见了没,我自己能这样走动了。你们放开我一点,我自己走两步看看。”
叶宋坚决拒绝:“不行,再养两天。”
“哎呀二姐,你就放一点点嘛,别那么较真,让我走两步就行!”
叶宋嘴上还是说着不行,但手上已经松了一丢丢力,让叶青的脚尖能够碰上地面。叶青边走着,就边咯咯清脆地笑。
叶宋忽然道:“阿青,等你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就让爹给你招亲。”叶青一惊,随之双腿一软,幸得叶宋早有防备及时抱住她,才不至于让她摔倒在地。叶宋慢条斯理地把她抱回轮椅上,“今天晚上到此为止,不能再走了。”
叶青扯着她的袖子,道:“为什么要招亲啊?你现在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我、我不嫁。”
叶宋挑眉似笑非笑:“那我怎么说的?让归已娶你?”叶青闹了个大红脸,“那块木头,不刺激刺激他,他不知道着急。”
叶青垂头,闷闷道:“可是,他是大内侍卫统领,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