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画空在室外焦躁的走来走去,有时候出神的看着烛火下平躺的尸体,又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现在整个村子里,只剩下他和女子两个人了……还有一个凶手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哪怕他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还是越发觉得前途莫测。
这样神出鬼没的凶手,他们真的能摆脱吗?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李昙一个人呆在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一时间,各种密室凶杀的可能性画面都在他的大脑里轮番上演,他就越发心神不宁,他忍不住低声叫了两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水画空心慌的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将他吓了一跳,然后就见短发女子沉静的出现在他面前,表情还有些讶异:“怎么了?出事了吗?”
水画空有些气急:“没事,刚刚叫你没反应,我还怕你出事呢!”
女子有些歉意:“抱歉,刚刚太困可能打了个盹,没听到你说话。”
水画空趁着女子出来的时候眼神往里瞄了一下,在烛火的光影下一眼就可以全看遍的房间摆设简陋、空空荡荡的,几个角落虽然在浓重的黑暗下看不真切,但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水画空莫名松了口气。
女子随手带上门,声音有些飘渺:“你感觉如何?”
“啊?”水画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哦,没什么特别,不过和尸体呆一块,时间久了,还真有点怕。”
他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得到回应,抬眼望去女子正看着尸体出神,神色在烛火的摇曳下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有些发毛:“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林诺之摇了摇头,靠在墙壁上,眼神投向了远方。
如果说一开始他怀疑是自己的幻觉,在安凌轩出现的那一刻起,又变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那么笃定的……就是他的那种感觉,从上一世几百年来的相守的默契,他才发现,那些年对他的改变,比前几世加起来都要深。就像上一世安凌轩临死前问他的一样,他曾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他是不是并没有太深的感触,那时候他失望的眼神和悠长的叹息。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不过也不算得不到吧,只能说源于自己的追求,才能更明白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更能放下自己的心结。起码在任务之始,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林诺之将这些莫名的感慨丢开,又将安凌轩刚刚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重新思考了一遍。
“这里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神魂,它的目的是,杀光你们所有。”林诺之反应极快的就想到了,是任务者。
第二个任务者,是继卫子光后他遇到的第二个任务者,正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难道是孟林?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如此一来,他所认定的亡者幻境又不攻自破了,这并不是死亡重现。如果他们都死了,外来者还有必要再一次一次的重复无用功?如果一切都会循环下去的话。
还有凌轩的暗示……林诺之眸光一闪,有些被搅乱的记忆不自觉的浮现上来。
不,现在不是想真相的时候,他让思绪澄空,坚定目标--他要做的,是活到最后!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
“这一次,只能靠你自己了。”
温润的清风将他的右手包裹,轻轻描画着他的手心,安凌轩就像他来的那么突兀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怎么办?我们进屋休息?”水画空也没精力走动了,靠在一边翻到的祭台上问他。
林诺之看他一眼,垂眸:“轮流休息吧,我刚刚盹了一会儿,还不困,你先进去休息,等我困了我再叫你,你别关门,到时候好联系。”
水画空左右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算了,我现在还不困,咱们先这样吧,现在几点了?”
林诺之不置可否,随意扫了眼时间:“8点40。”
周围安静下来,林诺之没有了说话的意图,水画空也找不到话说,他觉得他们都一样的茫然,说什么都只会更绝望,不如不说。
气氛一时凝滞,水画空一会儿才开口:“要不咱们把尸体放隔间去吧,在这看着她死不瞑目的,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无妨。”林诺之眼神在尸体和水画空之间看了看,他很疑惑,尸体的改变看来并没有引起水画空的任何质疑。
不……不是他一个人,哪怕是已经付出生命代价的死者们,在此之前好像也是潜意识的不愿意相信一些事情,对一些变化视若无睹。作为一个社会精英人士,林诺之并不觉得水画空是个傻子,但是很显然,对方只会跟着他的脚步走,被动的顺着他的思路去想问题。从井月死亡的崩溃,追杀李镜的疯狂,到对他和巫女的恶言相向,再到现在草木皆兵毫无头绪,水画空表现的一点都不合格。
林诺之并不认为一个真正从风浪里经历过来的精英,表现的会如此不堪,事情已经接踵而来,水画空能做到的仅仅是尽量控制情绪,却无法做到理性分析,细致观察,导致林诺之只能孤军作战。
但实际上不仅是水画空,他的妻子井月和李镜也是一样。虽然说死者的坏话并不好,但是井月确实刁蛮不讲理,无礼又刻薄。李镜更别说,打着知名画家的名义,私底下偷窃财物,个性也是冷傲不可一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