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林有预感说,在舆论上和阿尔弗雷德硬拼不会有好结果。

但是他没有想到,阿尔弗雷德会用那样的手段,来对自己,以及其他竞争者进行打击。

一月三日的早晨异常寒冷。天还半黑着的时候,骆林朦朦胧胧的听见了争执的声音。似乎是有人闯进了隔壁的卧室,在那里和某些人发生了扭打。

那声响的确太过激烈,掺杂着熟悉声音的咒骂——是里弗斯的声音。骆林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掀开被子想坐起来,到外面一看究竟。

房间里的灯没开,现在还是黑暗的一片。有人从旁拉住了骆林的手,低声道——

“……别去。”

那是波特维的声音。骆林回问道:

“怎么回事?”

波特维将床头灯拧了半亮。昏黄里,他的表情异常凝重:

“……今天的杂志上有刊登对lgm不利的消息。内容……真的不怎么好。”

骆林蹙了眉:“这和隔壁的打架有什么关系吗……”顿了一瞬,骆林忽然想到了隔壁住的人是谁。

“……是阿尔弗雷德做的?”

波特维的脸色有些迟疑:“我不知道。”

“把那本杂志给我看一下。”骆林低声要求到。

已经穿戴整齐的波特维低着头,反而往后挪了挪。

“拜托了,”骆林坚持道,“毕竟我总会看到的。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不要在意上面说的那些……”波特维犹豫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本红框封皮的刊物。骆林将手伸出去,接了过来。

那是美国最大的娱乐的杂志,《星闻》。

在封面上,用了号码极大,间距却极小的黑色粗体字,写着:

“”(lgm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骆林心中一紧,翻开了内页——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长篇内容,还辅以了众多的,大小不一的图片。

骆林忽然就觉得一阵眩晕。

……他先前醉酒后,那些令人觉得难堪及屈辱的照片,竟然也在里面。

虽然并不那么清晰,那照片却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他正以如此卑下的姿势趴伏在纸页上,表情乖顺却怪异。

在不可置信之后,骆林浑身都开始发抖。他觉得愤怒,也觉得异常的冷。耳侧似乎有尖锐的啸鸣,让他的头脑都要变成空白。

他放在杂志上的手以目视可见的幅度颤抖起来。波特维从自己的床上下来,从后抱住了他。

波特维一边环着他的肩,一边想要把骆林手上的杂志抽出来——

“没事的,不要看了,我的错,把它给我……”

然而骆林的手按在上面,固执地没有移开。

他哑声对波特维说:“让我看完。”

……

这期关于lgm的专题竟然有整整七页。

而其全部的内容,都是在揭发所谓的lgm的黑幕。

从大多数营员,一直到lgm管理层,都被打上了黑色的刻印。

专题的开始,用了许许多多的问句来阐述对lgm运营状况的怀疑——

“为何这一届的营员平均年龄要远超先届?录取多名近三十却并不当红的男模进入训练,是否表明lgm已经无法吸引年轻新秀的注意?”

“破天荒第一次引入商业电视平台,是否从侧面表明了lgm的财政状况堪忧?从先前的精英训练营,到如今走近哗众取宠的选秀趋势——lgm似乎已经对当初创办时的初衷妥协。”

“第一轮择选的流程究竟是怎样进行的?向来标榜着公平公正的lgm,又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那样毫不偏颇?”

——这些问句引出的,是许许多多的,让骆林觉得反胃的,“□消息”。

他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里弗斯会冲进阿尔弗雷德的卧室。如果确实是阿尔弗雷德发布了这样的消息,里弗斯完全有理由愤怒。

“所谓的t台新秀里弗斯——究竟是设计师宠儿还是令人厌弃的抢劫犯?”

这样的小标题下,罗列了许多令人觉得不快的内容:

“……在为dio走秀前三个月,十九岁里弗斯才秘密地由家人保释出来——此前,他因为袭警而被纽约警方扣留了近一个月。很少有人知道,在他风光的模特职业背后,是这些令人担忧犯罪记录;过去的十余年里,他曾因为抢劫和偷窃等等罪名多次入狱,是支付了大量的保释金之后才保全自由身……”

“……我们可以发现,里弗斯生活在一个状况堪忧的家庭里——他从小生活在哈莱姆区,母亲(注,黑人,养母)多年无业,只能靠洗衣维持生计。他唯一的兄长(同样与其无血缘关系)也曾因一次斗殴事件收监整整两年,更为贫瘠的家境雪上加霜。这样的家庭或铸就了里弗斯的悲剧——在他出众的外貌下,似乎隐藏着对自己出身的自卑,以及种种的不满。这或许能解释他那些令人扼腕的经历,但是过去的里弗斯频繁往返于牢狱和家庭之间,其保释金反而压垮了这个可悲的家庭……”

骆林读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憋闷。这不是真的,最起码不是全部的事实。布莱克夫人的样貌还能清晰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个睿智的人,拥有一颗可贵对生活的平常心。那样的人,是决不能被称为可悲的;而里弗斯面对着自己母亲时,表情中是一种全然的自豪和依赖。

他明明是个热爱着自己家人的孩子。

以上的那些消息,或许有一些事实在背后作支撑——但那绝不是所谓的,真相。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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