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未央金屋赋>61乙巳 岂能无我!?

依墙架设的木质书架上,

堆积如山的木简和竹简带着历史的沉重,散发出阵阵萦回而沉闷的气味——仿佛来自古老年代的声声呜咽。

与其它皇家地盘不同,天禄阁是属于书籍的。

其藏书室的光照和通风受到最严格的限制,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也不管身处其间之人的身份是平凡还是——显贵。

藏书室的书墙前,就着昏黄的灯火,馆陶翁主阿娇席地而坐。

与娇娇翁主惯常的暑期配制不同,书室偌大的空间内就放了区区‘一’只冰盆。盆内的冰块已融化大半,胖胖兔坚守在冰盆边,四肢摊开趴在地板上,期望最大幅度享受这有限的凉气。

阿娇似乎习惯了这温度,双膝并拢,端端正正跪坐在自己的后脚根上,从左右堆堆的卷册中抽出一卷又一卷的简册翻阅。

拉门处一声轻响,

一个高高壮壮的人影大踏步走进,边走边叫:“阿娇?阿娇?”

‘呃,好热!’刘彻皱着眉头,在一眼望去铺天盖地的简册卷轴中寻找表妹的身影——这并不容易,地方大,碍眼物太多,光线也太暗。

总算找到了!

胶东王快步走到表妹身旁,坐下:“阿娇?”

阿娇抬头看看,见是刘彻,送胶东王表兄一个礼貌地微笑。

随后,娇娇翁主很快又低下头,重回书籍的世界,并以极快的速度沉浸其间,浑然物外。

“阿娇,何阅?”刘彻好奇,探过脑袋……

一只软软嫩嫩的小手,毫不不客气地按住尊贵的亲王脑袋——循原路推回去。

“阿娇?”更好奇了,胶东王干脆伸出手,去翻表妹手上卷轴的标题。

这下不是推,改作‘拍’了。

阿娇‘啪’一声拍开彻表兄的手,指指书籍,严严肃肃缓缓摇头——很忙很忙,我现在很忙!别烦!

目光在周围的书册上浏览一番,刘彻不满地咕咕哝哝:‘有什么不让看的?全是些律法方面的书,也不知哪年哪月的,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

等一会儿,见表妹还是忙得顾不上自己,胶东王刘彻不乐意了,打起了兔子的主意。

“胡亥,胡亥,”

拽过胡亥,胶东王抱小婴儿一般摇着胖兔子,拉长了声音装模作样抱怨: “暑热……难当呀……”

貌似胖兔兔今天与它家女主人相似,都对彻表兄缺乏最起码的耐心——胖兔子前爪刨,后腿蹬,在胶东王怀里一刻不停地倒腾,总想脱离而去?

“胡亥?!”恼火地瞪着胖胖兔蹦出怀抱,落地后跳回冰盆边靠着,刘彻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宠物的名字,称职的宠物主人旋即放下卷轴,看过来;

可等见到胖兔子安全无虞后,娇娇翁主又立刻拿起简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舍得给胶东王刘彻( ⊙ o ⊙)啊!

‘妙,妙极了!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全当我不存在,是吧?’胶东王刘彻瞅瞅阿娇,再看看胡亥,恼极而笑。

视线扫过周围成堆成堆的竹简,大汉的胶东王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阿娇哪,城阳王主之昏服……将何如?”

刘彻一面笑嘻嘻絮叨问两位城阳王主婚礼服会不会送来长信宫,一面悄悄拔出腰间悬挂的短剑。

阿娇停顿,稍作思考,然后慢慢地点头——师傅刘嬿是二婚,不能确定;刘妜表姐的礼服,肯定还是会送到她这儿。毕竟,当年窦福音表姐嫁入城阳王室时,嫁衣也是拿到长信宫来的。

趁小表妹想事儿的功夫,刘彻拔剑出鞘;

半侧过身,轻手轻脚地割断用来串联简与简的结绳——这里一卷;那边,又一卷。

暂停动作,短剑负在背后。

凑近些,再凑近些……

“立秋后,王叔之船赛,阿娇可愿……同往?”胶东王充满希望地询问,好不期待——若阿娇和自己一起去,即使不明确表态,也等于是站自己这一边了——在一群皇兄皇弟之中,可是大大的面子啊!

“呃……”阿娇迟疑。

‘好像……哪位表兄也提过这事哦!胶西王表兄,中山王表兄,还有谁来着……’阿娇想想,一眼瞥见还没看完的竹书,很快决定不再为这些小事浪费脑筋。

随便抓过支刀笔,娇娇翁主在一支空白木简上写下‘胶西中山王兄’六字,递给刘彻。

‘就知道是他们……’刘彻接过阅读,眼中火苗乱窜,迅即表情认真地向表妹求证——她不会真和刘胜他们一块儿吧?记不记得,他两个月前就预订过了。

这回,轮到阿娇表现‘惊异’了!

‘预订……当我什么?糕点铺的吃食?还是成衣铺里的袍子?’

阿娇挑衅地斜睨表兄,从浓密微翘的眼睫毛下方斜昵自以为是的彻表兄。

少年贵女骄傲地仰高脸,

粉红粉红的樱唇弯出绝美的曲线,美丽夺目,却刺眼——又刺心。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请问……胶东大王,请问我答应过了吗?’

‘不说话,都能气死人的阿娇!!’大汉的胶东王猛吸两口气,竭力控制住自己掐阿娇表妹的冲动。

某些时候,

刘彻真想掐住阿娇那看上去说不出有多细长优雅的玉颈,狠狠地掐,狠狠地摇——当然,前提是既不能掐死,事后也不会被揭发被追究。

‘算了,白日梦……没得做!父皇这段时间的打猎培训,可不是吃素的!’

迅速调整好心态,胶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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