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和韩夜心见药农离去,又听算命先生一席话,想到他们其实早走晚走并没有多大区别,便也上楼收拾了行装,准备趁着天晴出发。

因为马上就要进入到雪山里面,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可以不带了。二人轻装简行,把御寒衣物穿在身上,只带着一些雪山行走需要用到的工具和一些药物。韩夜心连惯用的长剑也舍弃了,想着山中寒冷,刀剑遇水结冰更是不便,索性就带了几把锋利的匕首在身边。花满楼的折扇是找江湖巧匠七巧娘子做的,扇骨为精钢所致,内含暗器。这两年花满楼用得越发顺手,便把它当成最称手的武器收在袖中。

两个人都裹着黑色大氅,下了楼,金九龄已经等在门边上。见他们出来,一边掀开帘子一边微笑。

“金兄这是也要一起么?”花满楼停住脚步,问。

金九龄道:“陆小凤托我的事,自然是要做到最后的。正所谓送佛送到西,况且我也对大雪山十分好奇。”

“可是大雪山中,十分凶险……”

金九龄打断他的话:“花兄不必再说了,其实再凶险的地方我也去过,何况一座区区的雪山?”

花满楼微微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出了店门。

空气中一股大雪过后的冷冽。直到天边,尽是雪原,连那耸立的大雪山,也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了。

花满楼轻轻皱了皱眉。

韩夜心知道他是想起了少时被掳的经历。那时也是下着大雪,而正是那场大雪之后,花满楼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握住花满楼的手:“七童,这地方咱们以后再不来了。”

花满楼失笑:“有人爱屋及乌,你是恨屋及乌。为什么不来?我很喜欢下雪时敲冰碎玉的声音。”

韩夜心摇头道:“这么小的声音,也只有你能听得到了。”

“如果你静下心,自然也能听到。”

韩夜心连忙摇手:“时辰不早,我们还是出发吧。”

金九龄在一旁看着他们,目光中明显有很多探究。他实在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就他所知,韩夜心从小被花家收养,和花满楼有如兄弟。

可即使是亲兄弟,也会有各种嫌隙。何况他们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兄弟。

他很怀疑,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全然信赖。所以当他听说花满楼和韩夜心之后,最关系的是这对并非亲生的兄弟,到底什么时候,会全然地背叛对方。

不过他会做的也只是“观察”而已。毕竟,他还需要当一个正直的人,也没有惹上花家和陆小凤的兴趣。

花满楼知道金九龄并不单纯,但是他也不怕。虽然不知道金九龄怀着什么心思,不过多想无益,等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韩夜心和花满楼相处这么久,有时候看着花满楼的表情,就会知道他的想法。见花满楼并没有给金九龄太大关注,也就没太把金九龄放在心上。

其实他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大雪山,暗想到了这里,也不知自己的生命还剩几许,这样携手的时光还有多长,也就不在乎别的一些事情了。

韩夜心握紧花满楼的手,他早习惯了和花满楼说一些看到的景致,有的或许称不上风景,只是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此时他看着眼前的雪地,道:“七童,前面这雪积得极厚,但能看出脚印的,只有方才那五个药农。他们不但脚步深深地陷进去,每个人还杵着一根木棍。”

言下之意,剩下的人,却连脚印也没有留下。

花满楼微笑道:“这小小的客栈倒是高手如云。”他对金九龄道:“金兄,你说呢?”

金九龄打了个哈哈:“许是雪下得太大了吧。我倒没注意脚印什么的。”

方才雪未停时,金九龄进了客栈。雪刚停下,那背琴的白衣中年文士出了门。雪地上却不见这两人的足迹,可见二人轻功之高。那中年文士也就罢了,毕竟不知是何方高人,难得的是金九龄二十不到的年纪,却有这样的轻功,实在让人惊骇。

金九龄心里打了个突,暗暗看了看韩夜心。这少年虽然面色偏于阴郁,但没想到却有几分眼光。他心道大意了,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花满楼和韩夜心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韩夜心握着花满楼的手,跟着药农的足迹往前走。

金九龄发现他们走得并不快,脚步也不是特别轻,每个人的脚都会陷下去一个指节的深度。

在江湖中年轻一辈来说,他们的轻功也算了得了。

金九龄曾经跟陆小凤比过轻功。那一次他两都喝了不少酒,酒后豪性大发,本是癫狂,脚步自然凌乱,但他仍然被陆小凤甩在了后面。自此之后他苦练轻功,却再也没有跟陆小凤比过。

他觉得在陆小凤心中留下轻功不如他的印象也不错。

跟陆小凤在一起的时候,总会遇到很多新奇事。陆小凤有很多朋友,每个朋友都很有趣,但他最敬重的朋友,一定是花满楼。

有一次陆小凤说:“天下轻功能赢过我的人,大概只有三个。”那时他们坐在屋顶上喝酒。说完这句话之后陆小凤抬头看见了天上圆圆的月亮,忽然沉默起来,表情竟有着些许怜悯。

他又说:“但是花满楼,我不知道他在不在这三个人之中。”

陆小凤是个极有自信的人,他对事物有着非常准确的判断力。连陆小凤也无法判断出花满楼的高低,那是不是意味着,花满楼藏的很深?

陆小凤摇了摇头:“花满


状态提示:第87章 界碑--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