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贵妃和二公主凤蔓相皇上施礼。然后楚贵妃就殷切的来到龙塌边,直挨着宁美人站定了,向皇上嘘寒问暖。
可那宁美人竟好像不识趣,仍旧坐在皇上身边没动,而且扶着皇上的手臂还依然横着,那雪白雪白的手臂光滑细嫩,亮在楚贵妃面前竟然好似在炫耀她的青春与美貌。
楚贵妃在宫中多年,心思沉稳又谋于心计。可即便如此,也是少不了女人的醋意。见宁美人挑衅似的戳在自己和皇上中间,失宠的怨恨再也压不住了。
瞪了宁美人一眼,楚贵妃道:“妹妹辛苦了,听闻皇上病前就是妹妹一直悉心照顾,看看眼圈都红肿了,不如回去好好歇息吧。”
宁美人仗着得宠,竟然不答楚贵妃的话。装疯卖傻似的往皇上身边靠了靠,娇声道:“皇上龙体微恙,妾身怎能一人安歇。说什么也要等到皇上龙体康健了……”
说到这里,宁美人似乎觉得后面的话不对劲儿,总不能说等皇上龙体康健了自己就让位吧。这皇宠可是一天、一刻,一分一毫都让不得的。
只得继续做傻道:“等皇上龙体康健,妾身定然要更加好好的侍奉皇上。”
说完,宁美人的脸庞竟然挂上红晕,带着万般的娇羞。瞄了皇上一眼,凑身过去在皇上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虽然宁美人是凑近皇上说话的,可她的声音却没有压到最低。反而让守在一旁的凤耀、允琛,以及楚贵妃和凤蔓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听宁美人低声娇娇道:“妾身还想要为皇上再添一位皇子呢。”
顿时,楚贵妃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胸口起伏、呼吸粗重,显然给气的不轻。
凤耀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宁美人是被娇宠坏了,还是根本就脑子愚笨?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而太子允琛脸上波澜不惊,装作未曾听到那私语一般。但心中很好,暗自咬牙:这女人太过轻狂,脑子又笨,能得皇宠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到头了。
只有二公主凤蔓柳眉倒竖,“哼”了一声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将宁美人拉了起来,厉声道:“父皇龙体报恙,你却如此轻浮。父皇的安康是凤珏国的大事,你一介美人不知轻重,只想着争宠、蒙恩,是不是入宫的时候没有学过规矩?”
凤蔓一动手,宁美人的位置顿时就空了出来。楚贵妃忙着上前想要将皇上扶住。
凤耀却更早一步,在凤蔓伸手的同时就已经倾身上前,将皇上的头轻轻托住,柔声道:“父皇躺下休息吧,那栀子香最是安神,睡两个时辰起来服药,明日一早定然龙体安康,精神百倍。”
皇上被宁美人一闪,再闻凤蔓一喝,也觉得宁美人有些持宠生娇。
何况身为一介君王,最忌酒色熏心。也自知年纪已大,身子不如以前,再这样恩宠美人是自亏自身。索性对凤蔓对宁美人动手视而不见,就由着凤耀将自己扶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这次没等凤耀开口,太子允琛上前一步道:“父皇累了,不如儿臣恪守床前,为父皇端药、奉茶吧。”
皇上“嗯”了一声,面朝床里不再说话。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想法。但都按照皇上的意思退下了,独留下太子允琛侍奉左右。
出了隆庆殿,宁美人狠狠的瞪了二公主凤蔓一眼,转身就走。
楚贵妃犹自因为宁美人刚刚的表现醋意横生。此时见宁美人如此,冷笑一声道:“站住。”
宁美人原想不理,但她身旁的宫女似乎明白些事理,偷偷的拉了拉宁美人的衣角,宁美人才停住了脚步。但仍然站在原地,只是转身看着楚贵妃。
楚贵妃挺直了背,端起双手横握在胸前,双目平视根本不看宁美人一眼,雍容、高贵的声音冷冷道:“怎么说我都是贵妃,而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照宫礼你当跪叩,我让你走才能走吧。”
宁美人自从入宫就被皇上娇宠着,虽然入宫之前也被悉心教导过宫礼,可这一年多来只剩下满脑子的皇宠和骄纵,根本就没把楚贵妃放在眼里。
听到楚贵妃这样说,又见她故意端起了架子,不但不怕,反而还笑了出来,“姐姐这是要用贵妃的名头压着我吗?要知道,皇上已经准了我不必行跪礼的,难道楚贵妃现在要我跪你?”
言外之意:皇上都不用我跪,我若是你跪,你楚贵妃受得起吗?
凤蔓自然向着自己的母妃,听罢上前一步道:“父皇面前你可不跪,现在可不是在父皇面前。在宫中得宠的嫔妃不止你一人,能一直受宠的又有几个?你若是不现在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弯下膝盖为自己留个后路,只怕明日冷宫中连个送水的人都没有了。”
凤耀稍后出来,正好听到凤蔓说出这番话。她知道凤蔓心直,而且几个公主当中数凤蔓最为得宠;但如今父皇正在病中,和宁美人如此交锋实在不该。
思到此处,凤耀快步走过去,拉过了凤蔓,却向宁美人道:“宁美人还当多向楚贵妃学学礼仪。父皇的恩宠也不是天大的特赦,不可持宠生娇了。”
宁美人脑子不笨,是那种聪明也没用在正处的人。但凤耀的提醒倒是想明白了几分。何况之前她对凤耀的印象就好,此时听凤耀几句话,虽然和凤蔓说的意思差不多少,但听起来比凤蔓的话受用多了。
又细细琢磨一番,看了看楚贵妃端起的架子和那烁烁的眼神,这才紧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