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头看到如此赶紧就冲过去,若是夏远清被陈炳怀给杀了,那么他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即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阻止这一切。

陈炳怀将夏远清困在角落,随手就将狱头手中的钥匙给抢过来,再将狱门给关起来,刚才想要进来的人都被关门的冲劲给击倒在地上。

四下里哀嚎声一片,他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陈炳怀一步一步走向夏远清,最后都不忍地闭上双眼。

夏远清也知道这一次自己十分危险,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眼前这个半疯的人给杀了。她强自镇定,深吸了一口带有血腥的气息,道:“陈炳怀,你听我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所以不需要杀任何人。”

陈炳怀依旧没有停下来,双目通红地看着夏远清,她几乎能够看到他口中的鲜血,想来就是咬掉呼延驭硕身上的肉时候留下的痕迹。

“你听我说。”夏远清举起一只手,想要和他保持距离:“我现在对你并没有恶意,你的养父养母如今都还好好的,未曾死去。”

陈炳怀听到他养父母的事情,双眼当中闪过一丝迷惘,傻乎乎地看着夏远清,好像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东西。

他忽然抱住头,嘴中不停地叫嚷着。夏远清趁着他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悄悄拐了一个弯,冲着狱门的方向而去。

如今老头已经往外面奔去,想要拿到备用钥匙,可是夏远清脚下踩断一根树枝。“咔擦”的一声,陈炳怀再次转过头来,双目如血,冲着她冲过来:“他们都死了,你在骗我,是你亲手将他们杀了!”

夏远清唯有后退,拼命闪躲,在这牢狱当中度过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巨大的折磨。陈炳怀不仅自己功夫了得,如今更是将一边用来盛水的木桶给抡起来,不断地打着圈圈,看起来格外渗人。

“啊!”夏远清尖叫,她刚刚躲过一击,那木桶从她的头上打过,将玄铁牢狱打得当当作响。

夏远清双手抱头,告诫自己:“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不能慌,不要妄图等到有人来救你,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不要惧怕!”

可是回应她的是旋转而来的木桶,她轻盈地跳起来,躲过一击,她赶紧后退,盯着陈炳怀血红的眼睛,道:“他们没有死,谁都没有死,你在军营的兄弟们也没有死,那只是你的一场噩梦,如今梦就要醒过来,你不必再害怕。”

夏远清的声音轻柔,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陈炳怀再次停下来思考。她看着他如此模样亦是觉得有一些可怜,他的身上背负太多重任,以至于现在被生生逼得半疯。

“你说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陈炳怀喃喃道,如今他张着模糊的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可是随即他又开始用木桶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不对,他们都死了,是我亲手杀的!”

陈炳怀的双眼当中流下潺潺的泪水,他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夏远清看着他如此模样,缓缓靠近他,犹豫着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乖,不哭,一切都会好起来。”

陈炳怀哭得更加厉害,他整个人一颤一颤的,时不时发出巨大的吸鼻涕声音。

牢狱之外,那狱头此时亦是冲了过来,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当中,咔擦一声打开狱门。

夏远清一挪一挪地往外走,脚步轻轻,尽量不要惊动到陈炳怀。在场的众人亦是屏住呼吸,直至她成功地逃出来。

狱头哗啦啦地迅速将牢狱的门给关上,并且拴上好几条铁链,这一次可真是生死一线。若不是夏远清机智,他们都要陪葬。

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狱头赶紧跪下,磕头道:“属下疏漏,让夫人身陷险境,属下该死!”

夏远清摇摇头,道:“罢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已是意料之外,我从未想到他竟然会因为此事半疯,实在可惜,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问出一些什么东西。”

夏远清靠近牢狱,站在外面,静静地观察里面的陈炳怀,她不是一个冷血之人,她本来只是想要让陈炳怀投靠他们罢了,没想到他身上的重担终于将他压垮。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当逼迫你。”夏远清小声道,看着依旧在瑟瑟发抖的陈炳怀,道:“你过来,我给你说说你曾经的事情,至于是否能够恢复,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陈炳怀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夏远清,最后还是向她走来,用袖口抹掉鼻涕,小心翼翼都看着她。

“你的父母和兄弟的确是你杀死的,你本是一个匈奴人,自小身负重任潜入中原,为的就是匈奴大计。”夏远清缓缓说道:“只是我并不知晓那大计是什么,所以将你关在此处,想要套出……”

一个上午就如此过去,夏远清将她所知道的一切东西都真真切切地呈现在陈炳怀的耳中,看着他依旧懵懂的模样,她摇摇头,道:“小心照顾着。”

狱卒们都道是,夏远清这才回到营帐当中,今晨她可真的是被吓得快傻了,还好最后有惊无险。她为自己捶腿,却听到一片匆忙的甲胄声。

抬头一看,肖简意匆忙走进来,金光照耀在他白色的甲胄之上,显得他格外英勇。他将头上的盔甲拿下来,抱在怀中,如今一进屋中立即就胡乱扔到一边,来到夏远清的跟前:“听说今日牢狱当中出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他的眼中尽是焦急,斜插入鬓的剑眉亦是深深皱起,他上上下下地


状态提示:第75章 半疯--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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