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薛宗双目血红一片,他还想站起来一战,然而,他的身体已然用不出丝毫的力气,最终也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
“真是垃圾,还是那么弱,无趣,今天把水挑好,不然……”薛龙说着一指床上妇人,冷哼道:“这贱女人可要受罪了,哼。”
说完,傲然大步离开。
这一切只是电光火石间发生,此时薛母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下床,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薛宗的面前。
“宗儿,怎么样,你没事吧?”
薛母憔悴的面庞上布满了焦急,拿出一块手帕给薛宗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薛宗抬头看向母亲。
母亲明明只有四十来岁,但如今容颜憔悴,头上竟也生出缕缕白发,看起来更为苍老。
“放心吧!母亲,我没事……”薛宗双目中的血色,渐渐退去,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薛母怎不知儿子只是让自己放心在强忍着疼痛,当下双眸湿润,哭腔道:“宗儿,你,你离开这里,去外界吧!母亲只想让你做一个平凡人,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啊!”
薛母自然知道儿子不能修真之事,也知道儿子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她不忍心啊!
九黎族并不限制子嗣的离去,但是薛宗的母亲却是无法离开,因为她是薛霸天的妻子。
而薛宗怎能让自己的母亲一人在这里受苦呢。
“不……我不走。”薛宗坚定的摇着头,他不能离开,他要保护母亲。
薛母怎会不知儿子的心意,顿时瞬间眼泪婆娑,哭成了泪人,同时还欲还想劝解。
薛宗则轻轻拭去母亲的眼泪,说道:“母亲,您放心吧!总有一日,我会找到我不能修真的原因,用力量来保护您,不让您被人欺负!”
说罢,薛宗从地上站起来,虽依旧摇摇晃晃,却甚是坚定。
“我去挑水,母亲,你好好休息。”
薛宗挤出僵硬的笑容,而后有些踉跄的离开了木屋。
他的母亲呆呆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泪水忍不住流淌而下:“宗儿,是母亲拖累了你。”
薛宗走到门外,一轮橘黄色的朝阳已冉冉蒸腾而起,回转目光,看着四周那一座座由狰狞兽骨和古木组建的房屋,一股怒气自心中忍不住翻滚。
他拿起挑水的木桶,低着头,踉踉跄跄的朝着远方而去。
此时九黎族中大多人已然起床,打猎的打猎,持家的持家,一派祥和之景。
但是这里的人个个身材高大,每个人见到薛宗眼中都是充满了不屑。
因为,薛宗除了血脉不纯外,被受欺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薛宗曾出生时天生神力,八岁之际,便拥有可媲美战士二阶的修为,成为所有人眼中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在这大陆之上,修真共分为十个大境界:战士,战师,大战师,战灵,战王,战皇,战圣,战帝,战尊,战神。
每个大境界,又分为九个阶段。
薛宗天生神力,比起八大部落最纯正的血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在战士之境时,他竟无法凝聚战气,如此一来,便代表他无法修真。
而且祸不单行,他不仅不能修真,自八岁之后,他身体中的神力,居然没有丝毫的增长。
今年他已然十八岁,力量依旧只是可媲美战士二阶,修真方面更是没有丝毫存进。
如此,便导致所有人都对他的失望,包括他的父亲薛霸天。
最终,因为血统不纯又无法修炼,再失去薛霸天护佑,薛宗母子在九黎族中难以立足。
或许是因为薛宗有过天才的光环,故而如今落魄之时,便成为了所有人欺负的对象。
沿着一条青石小路,薛宗很快离开了村子,又走了半个时辰,四周已然荒无人烟,两旁杂草丛生,百花竞放,在薛宗面前,一条清澈的小河横在那里。
河水清澈透明,能看到河底的石头,水流平缓,此处一派祥和之境。
但薛宗根本无法感受到那种宁静与祥和,他憋了一路的怒气,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如同火山般爆发开来。
他仰起头,双目不知何时已然赤红一片。
“贼老天,你要我天生神力,却让我不能修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仰天咆哮,声动九天,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瘦弱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着,通红的双眸,散发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老天,我要修真,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要保护我的亲人。”薛宗咆哮着,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念。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山间,群鸟惊飞,那声音不断的回荡着,似要穿透九重天,钻入那贼老天的耳中。
但没有人回答他,那渐渐回荡的声音,也渐渐的消散,一切如旧,没有丝毫的异样。
“噗通!”
可就在这一刻,薛宗心里悲凉之意上涌之际,一声轻响却是蓦然响起。
好似有着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没入了他面前小河中。
点点水渍溅到薛宗面庞之上,带着丝丝冰冷。
抬头看去,小河依旧在缓缓流淌,四周鸟语花香,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蓦然自小河中响起。“你这小娃娃喊什么喊,差点摔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