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郎摆摆手，“说得倒轻巧！你不知道我这个队长没有人事权吗？我刚才给佟彦泰说的是客套话？如果我有那么大神通，早两年还不把咱林林安排进队了？晒晒图纸、把把水平仪也要不了多高的文化，初中生就足够了。我早就看出来了，林林这小子就不是块读书的料，上的高中也是捱时光熬年纪的，过两年毕业了只能进街道里弄工厂干粗活去。”
丈夫小看儿子，黎妻就很不高兴：“你怎么就那么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啊？林林就那么笨？像你就不聪明！可他像我，像他姥爷，聪明着呢！是你平时不辅导不查他的功课，他就吊儿郎当地游手好闲！还不是你传给他的病？”
“又来了！什么坏事都赖到我头上，你还有完没完啊？”黎元郎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难道林林也去寻花问柳了？简直不可理喻！”
黎妻自知失言，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你发什么火嚒！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多抽些时间回家来督促督促林林？别有事没事的往别人家里跑！别人要说闲话的！蜜蜂从花堆里飞过，身上就沾了香气，苍蝇从粪坑边飞过，身上就跑不了臭味！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知道？还有，自古就是‘子不教，父之过’！哪有追查当娘的？刚才兰丫头说了，那小青年准备复习了报考清华梁思成的建筑专业，你还答应帮他给梁教授递话，你就不能为自己的儿子多花些心思？你去跟梁思成说，林林是你黎元郎的儿子，他会不帮你的忙反倒帮外人？”
“我能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不为他的前途操心？我刚才说了，林林不是那块料！你别在他身上瞎耽误工夫了！”黎元郎气鼓鼓地咽饭。这顿饭简直如同嚼蜡。
“你怎么说话呐！”黎妻激动得很。“好像他不是你亲生的野种似的！我为谁？还不是为你们黎家？还不是为你们黎家后代着想？让林林考清华梁思成的专业，他不就可以接你的班了？如果你放任他自由，几代都是搞建筑的黎家不就断代了？你脸上有光还是你祖上有脸？还跟我蹬鼻子瞪眼睛的，你倒有理了？”
“行了！”黎元郎拍了一记桌子。“我没说不让林林考大学，也没拦着他报考梁思成的建筑系，可要他自己争气呐！我三天两头不在家，你一个当妈的，为什么就不能督促他？到底是谁放任不管的？大闺女不管，小学没毕业你就让她去当了童工；为什么给林林那么多零花钱？二丫头做出这等丑事你就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你心里就轻松了？小儿子也不管，他的作业没做完你也给他打个勾，你这叫负责任？扯淡！”
“你别扯那么远！”黎妻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精明女人。“我说的是林林的事！这事就这么定，林林必须去考清华，就考梁思成的建筑。到时候你必须跟梁教授提前打招呼，给咱林林留个名额。不看别的，就看咱老黎家世代是建筑世家，就该照顾！”
“你以为你是谁啊？照顾？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华侨、烈士子弟、高干子弟？想去哪就去哪？”黎元郎真拿自己的老婆没办法。
“那我不管！子不管，父之过！我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就该当老子的管！”黎妻甩甩手，走了。
黎纹萍在房间里听到了父母亲的对话，本来话就不多的她吓得更不敢出来了，怀着忐忑的心情闷闷地咽饭。吃着吃着，叫徐西邨的小青年大夫给她看病的情形，特别是在房间里给她说的悄悄话，让她一阵耳热一阵心跳。丑死了羞死了！那么丑的丑事让一个外人看破了。那个小大夫是佟海兰的朋友？那他会不会把这事告诉佟海兰？如果让大大咧咧的佟海兰知道了，她还不拿自己寻开心当笑把？嗨，当时为什么没有对小大夫强调一下，让他千万别把这事告诉佟海兰啊！可是，强调了又能怎么样？他会听从你的？他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非得要替你保密？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再见一次小大夫，最好是送点什么礼物堵上他的嘴。给自己看了病，诊治费总要给吧？
黎纹萍打定主意要再见一次西邨。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