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买下了这本特辑,他在地铁上将它看了好几遍,里面有关于廿七的独家采访。但是没有一句实话,全是编的,那些回答一看就是笔法完善的公关稿,根本不是廿七的风格。

地铁上有年轻的姑娘看到封面,跑来问封面上的是谁。

穆风一时竟无法回答。

他就带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公寓,站在楼下的防盗楼门处。头顶的声控灯又坏了,穆风左手拿着手机照明,右手去拿钥匙。

手有点抖,捅了半天也没捅进去,最后失手掉在地上。

穆风弯腰捡起来,听到背后的黑暗里有脚步声,快而迫切,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他打开手电筒,举着从楼下的黑暗中透过去。

穆风原以为圣诞特辑不过是个开始,要想见到廿七本人还要等上漫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封面刚在手里捂热乎了,廿七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嚣张的人穆风见得多了,可他还没见过廿七这样的,不仅嚣张还相当可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真就能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廿七几步跑过去,站在穆风所站的台阶下,口中吐着湿润的白雾。

穆风与他对视几秒,笑也不笑,扬手把杂志甩在他脸上。

“廿七,你胆子肥了翅膀硬了,就敢这么一声不响的跟我玩失踪是吗!”

廿七喝着冷风喘气,抱着印有自己照片的杂志看了两眼,特辑从拍完到印刷出厂,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成品。可他只敢随便扫了下,便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比他略微站得高点的穆风。

穆风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觉得自由自在的挺好,觉得我管着你了?!”

“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空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需要来跟我说一声?!”

“不是的。”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委屈了,要另寻出路?!”

“不是这样的,公子!”

廿七稍微大声了一点,穆风冷着脸别开头,静默了一小会,又转身捞起钥匙来往门锁里戳。可是心不在这,越戳就越乱,甚至都没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拿错了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得开门。

一阵钥匙和门锁叮叮当当的碰撞,廿七硬把自己挤到穆风和门之间,强迫穆风看着自己。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强制我参加什么封闭式的训练,还没收了我的手机。刚走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在手术台上没有接到!花姐那边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你不要怪她。拍摄很紧张,我又什么都不会,为了能赶上这次的封面每个人都在加班加点,我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今天封面出厂,训练也才结束,我刚刚拿到手机就来找你了……”

穆风的视线避开堵在自己身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盯着别处,他等了一个多月,准备了许许多多想跟廿七说的话,可当他就这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穆风除了生气想不起别的事来。

廿七吞声唾液润了下嗓子,叹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穆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怒红怒红的,瞪着廿七,“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吗?我只知道你突然辞职,突然消失,整整一个多月,再突然出现在这本封面上!”

廿七笨拙地说着对不起,除了道歉他真的解释不出别的来,他看得出来穆风是真的在生气,以前穆风也会大声的说他两句,但从来不会这么失控。

今天的穆风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又惊又怒还要再反过来咬他,廿七真的觉得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想咬死自己的冲动。

“起开。”穆风挥手赶他,低头从一堆钥匙里想找到正确的那把。

廿七用力握住穆风的手腕,两人这么扯拽了几下,他是舍不得弄疼了穆风,但是力度不太好控制,还是在他白嫩的腕子上留下了红印。

穆风恼羞成怒,再抬起头的时候,廿七看着那双幽深幽深的含着雾气的眸子,几乎以为他要哭了。

哪有那样生气的眼睛,气到连睫毛都在细细的煽动。

廿七一愣,穆风立马甩掉他,插/进钥匙跑进楼里去。廿七跟着把自己从门缝里挤进去,追着穆风来到电梯前,眼睁睁看他进了电梯厢,而自己站在一线之隔的电梯外,看着门一点点的关上。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徒步爬楼梯上去,还能把每层的电梯钮都按一次,公寓在七层,所以他有五次的机会中途截到穆风。

可莫名的心虚在告诫自己,没有穆风的允许,这门,他不能挡。

廿七像是脚下生了胶,看着穆风的身影在电梯中一寸寸变窄,即将化成一扇铁门。也许这与穆风一个月来苦寻他的境遇不同,但是那一刻,廿七真的产生了一种穆风会“凭空消失”的感觉。

“公子!”廿七忽然出声,目不转睛地说。

“……我想你了。”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戛然而止。

穆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抬手按下了开门键。

电梯仓再次打开的一瞬间,就像是种特殊的恩赦,廿七侧身抢了进去,一臂捞住穆风的腰,把他按在电梯的墙壁上。没有人说话,除了两对气势汹汹的眼睛,别的什么也没有,连呼吸都是停滞的状态。

穆风的眼睛一眨不眨,在明晃的灯光下,能看到眼白中有细琐的血丝,透着长时间没能好好休息的疲惫,他抓着廿七的衣服,试图将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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